心人,让文定发现了一独特之处,不论阿努颜的法事如何的变化,却始终有件东西是必备的,那就是生长在后山的一种泛着淡黄色的小草,夔家人唤之为黄清草。yinyouhulian.com每每到了法事将尽之时,阿努颜便会从他的法杯中取出准备好的黄清草,告之乡人这乃是施过法术的圣草,回家如何如何煎服。
一些病情较轻微的家畜也需如此,而其他那些已经病入膏肓的家畜则无一例外的被深深埋入土中,这一点倒是与中土大夫们的手段一般无二。
有了这个认知后,文定心中的疑惑一下子豁然开朗,可也没去揭开谜底。到了他们即将离开的前一日,阿努颜自己找到了文定,为村民们杀了他的马,烧了他的货表示歉意。
可是事情已经做下,后悔也来不及了,希望能从别的地方补偿他们。
文定无所谓的道:“天灾人祸谁也不能预料到,法师也不必太过在意,这一切也是命中注定。”
“那怎行,我们夔家人对的要坚持,错的就要承认,知错不改岂是我夔家男儿的作为,你还是盘算盘算此次究竟损失有多少?我们山寨虽没有现成的银子赔偿给你,也一定不会赖帐的。”
二人又相互推让了好半天,实在推脱不下文定方才道:“大师盛意拳拳,柳某也不好拒绝,倒是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大师可否成全?”
“但说无妨。”
文定沉吟了片刻,道:“在下见贵宝地后山生长有一种黄清草,姿态轻盈,品貌不凡,十分喜爱,可否让在下采摘一筐半筐回去。”
阿努颜顿时呆楞住了,向文定上下打量了起来。
文定又说道:“法师若是觉得为难,全当在下没说过好了。”
“哦,那倒是没什么,寨子里的这场灾劫已经过去了,后山茂盛的黄清草也没用了,别说一筐半筐,就是一车两车也是可以的。只是短短时日,你是如何看出这里面的端倪来的?”左右并无旁人,阿努颜也没有了那么许多的顾虑。
文定淡淡一笑,道:“或许是因为在下并不是本地百姓,也就没了那些先入为主的想法,再加上这几日好些次看见法师开坛做法,是以稍稍看出些门道来,法师的医术实在是让在下佩服不已。”
“呵呵!”对于文定的称赞阿努颜显得非常之高兴,笑着道:“我们这里地处边睡不比中土,没有那么些的规矩,作为族人的庇护者,我们这些法师既得是主持法事的神人,又得是明辨是非的仲裁人,以及帮人驱魔去病的大夫,还的是领导村民抗击外敌侵袭的军师,身兼多职呀!”
“的确不容易。”文定道:“我看法师每回治病之前,还需要一长串的仪式,为何不去掉此一项,那样一来岂不是要轻快许多。”
“这样做自然会减轻负担,只是这样一来却要平添更多的麻烦,若是没有前面长串的祈祷仪式,村民如何会信服于你,更不会虔诚的照办。对了,我这次从大法师那学到一个道理,大法师说这乃是你们汉人祖先传下来的,具体哪些个字我是记不得了,好像是在说可以让乡亲们按照我们的意思去做事,却不容易让他们明白这里面蕴涵的高深道理。”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文定心中默念了一遍,人的身体可以任由他人摆布,想要掌控变幻万千的人心却不容易,或许阿努颜这种借托神灵的做法,方才是最简单的办法。
经过这么一次详谈,拉近了二人间的距离,向来高居于众乡亲之上的阿努颜,其实也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时而也需要这么一个能够促膝交谈的友人。
而从这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夔族巫师处,文定也学到了许多,虽然他们没有好像中土那些系统的学堂,可一代又一代夔人巫师都是夔家人中出类拨萃之辈,经由他们亲口传述,手把手沿传下来的技艺也是不容小视。
特别有许多云南一地独有的草药,以及各种在夔人中历代流传的传说更是蔚为大观,还有他那种神人一般的气质让文定不自觉的为其吸引,怨不得夔人村民会对他如此崇敬,这种独特而神秘的气质得自天生,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抗拒。
有了阿努颜的首肯,文定他们很顺利的拿到了黄清草,外加村人赔偿的一辆牛车,在这么个小村寨里他们赔不出马车来,只好用牛车来充数。
十几筐黄清草装满了整辆牛车,道定与齐大叔都不明白,他为何会要了这些不值钱的野草,文定也不道破其中奥妙,向阿努颜一家道过谢后立即转身驶回官道。
然而回转到官道之后,并没有依先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