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笔生意都做砸了锅,本钱也赔了个七七八八。
李二桂本来也不是什么遵纪守法之人,到了这种时候也没有经过多少犹豫,非常自然的就选择了重操旧业,铤而走险的向那些叛军兜售物质。谁曾想这原本百试百灵的买卖,这回也不知怎的出了纰漏,整队货物都为官府所截获,不仅是如此,就连他本人也为官府通缉。
积攒的银两悉数打了水漂,身上还背负着官司,走投无路的李二桂一路逃进四川境内,至此之后就没人再知道他的消息,文定没想到会在此千里之外再次遇上他。
“文定,没想到还会再次见面吧!我曾以为这次碰面,非要等到下辈子不可呢!”李二桂话意中的不善,让文定顿感阵阵寒风袭来。
“二桂哥怎么是你呀!一晃眼我们都快有五年没见了吧!我哥和我可挂念你呢!这几年我老去大理,可就是没在城里遇上你。”有关李二桂的情形,文定并未向弟弟道明,是以道定脑中对李二桂的印象,仍旧是停留在五年之前那个混乱的黎明。
“这不就遇上了吗?”李二桂走到连城土司座前,向文定道:“柳老弟,哦,对了,应该喊你一声柳老板,这几年您的大名可是时常在我耳边盘旋哟。”
“客气,客气,小本买卖罢了,李兄这一向可好。”
李二桂不冷不热的回道:“自然不能和您这柳大老板相比,总算还不曾饿死,如今侥幸在鲁智土司座下求的片刻安身罢了。有道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兄弟这也是无可奈何,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柳老板可要见谅呀!”
“哪里,柳某问心无愧,李总管只管秉公处事即可。”
文定自知此刻是难以讨得好,奈何这连城土司的辖地处于甘肃、青海的中间,若不能疏通他这层关系,兴盛和的货便不可能由此流入甘肃,若是要想绕开他的辖地,又得凭空走一大段远路。
若不是有这层顾虑,他又何需花上数月工夫来此地呢!形势逼人,即便是有李二桂这头拦路虎,他也惟有硬着头皮上前交涉。
“痛快,那我也不再绕弯了,我家老爷一向对你们兴盛和往来的货物都是十分包容,这你们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不必我再如何复述了,可你们又是如何回报的呢?尽拿些次品来搪塞我们老爷。”
又是拿茶叶说事,文定不禁犯起疑云,难不成真是上次卖给他们的茶叶里出了什么问题,要不他们为何一个两个都紧紧抓住这件事大作文章呢?
“这样你来我往的凭空争论也无济于事,就请土司大人应允,将上次兴盛和出售给您的茶叶拿出来,我们当场验对,一切也就真相大白。”
在土司大人的首肯下,李二桂使人从后面拿了一包茶叶出来,茶包上还标有兴盛和的字样,的确是文定他们出产的茶包无误。
文定请他们端来一套白瓷盖碗与一壶热水,还有一盆清水与干净的擦手布,自己先卷起衣袖,在水盆中净过手,亲自向他们泡制一壶普洱。
别看这冲泡茶水的小技,却让文定煞是下过一番工夫,自打他开始做起这茶叶买卖,便向那些老茶农、茶商请教有关茶的方方面面,现今不说是如何如何的精通,起码与茶楼里寻常的茶博士比较起来,也可以说相差无几了。
文定泡普洱茶具体可分为好些个步骤,第一步向客人展示茶具,然后是以沸水冲洗茶具,接下来撮出茶叶置入茶碗,投茶量为茶碗四分之一时最适宜,这一处非常之关键,多之一分则太浓,减之一分则又嫌过淡。
再来便是掺水,以铜壶之沸水快速泻入盖碗,令茶随水流翻滚而洗涤,充分释放其真味。然而这头道水苦涩难耐是不能饮用的,先得将碗中茶水倒去三分有二,再掺至七分满左右,方才是完整的一套工序。
这包普洱乃是上好的女儿茶,此茶因采摘时皆为未婚之女子而得名,有别于江南人惯饮的绿茶,经过沸水浸泡后,茶水所泛出的是褐红色,就像是唐人王翰所描述的西域葡萄酒似的。不同的是,一为使人沉迷梦境之迷魂汤,一则为洗涤浊尘之琼蕊浆。
文定轻轻抿了一口,口中顿感醇香回甜,香气郁郁而茶心温和。即便是一向专饮绿茶的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