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他替我圆谎了。wodeshucheng.net”
想到这儿又狠狠道:“呸,他难为什么?不定拿着老子没花完的那几百两银子在哪家青楼里快活着呢。”
这么一想裴潜不由觉得最吃亏的还是自己。今晚说什么也得从花灵瑶那儿捞回本来。可这丫头连庐山真面目都不肯给自己瞧上一眼,逼急了难保不把那柄淬毒短刀捅进他的肚子里。
他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忽然有了主意,晃晃悠悠走进了隔壁的书房。
很不错,书房和花灵瑶的厢房就隔了一层砖墙。裴潜从腰后摸出一把锥子,以专业的眼光做好定位后,小心翼翼地在墙壁上钻出了一个小孔。他凑近了撑大右眼往对面屋里瞅了瞅,正对着床榻和梳妆台。
然后他意兴不减,又溜达到后院把水房里里外外察看透彻,顺手又打了个洞。
办完正事,裴潜心满意足地去了趟恒月轩,连带早饭中饭一块儿吃了个饱,而后大笔一挥在柜台上赊账三两五钱,暗自道:“等一个月后老子飘然远去,你们就找老山羊要这笔账吧。谁让他告诉老子这儿能赊账的?”
裴潜回到寓所,又有人把他的官服腰牌和一应用具都送了过来,整整齐齐摆放在职司册旁。左右裴潜的院门都不上锁,谁想来都是欢迎之至——至于祁舞婷这位色艺双全的姑奶奶,段副讲书觉得还是敬谢不敏为妙。
熬到天快黑的时候,花灵瑶如期回返。裴潜一边关门,一边问道:“有结果了?”
花灵瑶点点头,回答道:“邓成志的父亲是黄原府绣衣使主办邓绝,不过……”
听到邓成志的老爸居然是官居正四品,手掌生杀大权的黄原府绣衣使主办,裴潜顿时对祁舞婷钦佩不已,真不晓得她是怎么勾搭上这位邓大主办的。
花灵瑶继续说道:“不过我在查阅了其他相关资料后发现,可能不是。”
“不是邓绝,那他岂不是戴了绿帽子?”裴潜一愣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花灵瑶徐徐道:“当朝二品镇南将军,你的老仇人费德乐。”
裴潜好悬没坐瘫在椅子里,终于明白费德兴为何不依不饶要找自己麻烦——大后天的斗法,他不是要赢自己,而是要杀!
说不定,段悯是知情的,所以故意毒杀一个不起眼的三等绣衣使,让费德乐断子绝孙,给他的死鬼老爸出口恶气。
他是爽了,可自己却惨大了。裴潜忍不住又要揉太阳穴,吐口气道:“花姑娘,你不会搞错吧?”
花灵瑶面容一整,冷冷道:“我很希望自己搞错,让你三天后死得不明不白!”
裴潜打了个哆嗦,却恶狠狠道:“谁怕谁?跟我玩毒,姓费的还嫩点儿!”
花灵瑶不理他的色厉内荏,推门出屋道:“我要回房休息了。”
裴潜追到门口,问道:“喂,你来回跑了上百里,不洗个澡再睡吗?”
花灵瑶进了自己的屋中,漠然道:“你看我像是没洗漱过的样子么?”
裴潜呆了呆,心道:“奇了,她是在哪儿洗漱的,难道是在老山羊家里?哎呦不好,这下岂不是让这老家伙中饱私囊了?”联想昨晚窗外的事,裴潜愈发觉得吃了大亏,忙拿起桌上的职司册奔入书房。
他耐心等了会儿,才蹑手蹑足凑到墙根边,偷眼通过小孔往对面张望。
厢房里花灵瑶正盘腿坐在床榻上,双手在小腹前结成一个极为古怪的法印,双目微合头顶冒起淡淡的青烟。
让裴潜失望的是,她并未除去脸上的易容,看来这个小孔是白挖了。
正在他沮丧之际,突然对面床上的花灵瑶消失不见了。
“砰!”书房的门被花灵瑶推开。她的眸中隐有一丝怒意,可是看见屋里的情景又不禁一怔。裴潜靠坐墙边,手捧职司册正对准从小孔里射来的烛光聚精会神地吟读,只怕比十年寒窗的穷秀才还要用功三分。
“段大人,以你的身家似乎犯不着凿壁偷光吧?”花灵瑶站在门口,冷冷问道。
裴潜从容自若地放下书,笑道:“是瑶花啊,差点吓到我了。我这不是想节省点儿,多攒些钱将来请你转捐给山里吗?这样我良心上也会好受些。”
“你的钱沾满血腥,”花灵瑶压根不信他的鬼话,说道:“没人愿意收。”
裴潜飞快接口道:“那我偷来的图纸和配方,你们又为何非要不可?”
花灵瑶一时语塞,沉默须臾道:“我很好奇,你和我所了解的段悯怎么像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