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名道姓,众人的视线齐齐射向裴潜。tayuedu.com鲍国庵道:“你说段大人也……”
裴潜心头一寒,怀抱流云沙的尸首站起身道:“丁大人,说话得有根有据!”
丁昭雄注视裴潜,冷笑道:“方才你跟何尝醉鬼鬼祟祟的进出包间,他又叫你搜查裘大人的身上,这不是证据又是什么?”
裴潜的脑海打过一道电光,隐约明白到尤若华是红旗军的人,而且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个把花灵瑶送入抱德山庄的红旗军卧底,正是此人。
他故意点破老山羊是红盟云中山分舵首脑人物的身份,正在帮自己洗脱罪名。同时他也在利用这么一种隐晦巧妙的方式,向裴潜表明身份以求得信任与配合。
顿时裴潜的心神一定,愤然道:“丁大人,卑职可没得罪过你啊,何以血口喷人?”又义愤填膺转向裘火晟道:“大人,求你明察!那日刺杀卑职的伍相国,便是红盟逆匪。还有裘翔桐,卑职若是红盟的人,又何以将他杀死,还得罪了大人?”
裘火晟一省,就听尤若华喃喃道:“也对啊,莫非是何尝醉自知必死无疑,有意挑拨离间陷害段大人,好让咱们相互猜忌乱了方寸?”
裘火晟的脑子明显没有流云沙管用,身边的鲍国庵更是大老粗一个,被裴潜和尤若华三两句话一说,不由颔首道:“不错。丁兄,我看你错怪段老弟了。”
丁昭雄见状急道:“诸位大人莫要听信这逆贼的狡辩,他并非段悯!真正的段悯十有八九早死了!”
乱了,彻底乱套了。失落的黑匣子还没找回来,这儿又冒出个真假段悯案。裘火晟晕头转向,也不晓得该听信谁的话才好。
裴潜知道,图穷匕见的关口到了。没有退路,没有选择,只能和丁昭雄一拼到底,赌一赌自己的运气和智慧,怒声叫道:“你说我不是段悯,那我是谁?”
丁昭雄刚要开口,裴潜却不给他进一步揭发自己的机会,滔滔不绝道:“丁大人,是你先对不起我,那就恕卑职也只好对不起你了!”
他伸手一指丁昭雄道:“裘大人,你可知丁大人为何屡屡不肯放过卑职,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因为我背叛了他——”
裘火晟目瞪口呆道:“背叛?段老弟,这话从何说起?”
裴潜一口气说道:“他安排卑职打入云中兵院,潜伏在裘大人和流云大人的身边,是要我刺探消息,并在暗中监视两位大人。卑职感念于裘大人和流沙大人的热忱相待和大力提鞋,心中痛苦不堪始终不愿与其同流合污有负两位大人厚恩……”
“一派胡言!”丁昭雄神色狰厉,打断道:“段悯,你连篇鬼话谁人会信?”
“你刚刚还说卑职是假冒的,怎么又叫我段悯了?”裴潜抓住丁昭雄的语病,穷追猛打道:“那日资料失窃,你从泰阳府赶来,将我邀到屋中密谈,都说些什么?”
裘火晟脑袋发胀,不由自主地追问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前来调查资料失窃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目的是因为卑职十多天未曾和他设在云中镇的秘密据点联络。他放心不下,才特意赶来面见卑职。”
裴潜压住丁昭雄的话头道:“丁大人还说,我若敢背叛他,只能是死路一条。也无需他亲自动手,就有法子将卑职碎尸万段!”
这些话半真半假,丁昭雄心头惊愕,不晓得裴潜何以知道自己在云中镇还设有秘密据点?他心知再让这小子说下去,裘火晟耳根一软说不定就会被完全骗过,忙道:“大人,卑职这里有专用清洗易容药物的丹丸,他是不是假冒段悯一试即知!”
裴潜想也不想叫道:“端水来,老子要洗脸!”
裘火晟点点头,一名兵院护卫急忙下楼打来盆清水。丁昭雄将药丸取出化进水里,望着裴潜笃定的神情,反而有些吃不准了。
裴潜心里暗笑丁昭雄够义气,肯帮忙。他的易容药物是老鬼亲手调制,普天下只有一种药水能洗干净。而这种药水,也在老鬼的兜里装着。丁昭雄又不是老鬼的干儿子,自己还怕他个鬼。
他三下两下洗了把脸,双手使劲揉搓直到面孔发红,也没有一点易容过的迹象。
裘火晟摆摆手阻止裴潜继续搓脸,问丁昭雄道:“丁大人,可以了么?”
丁昭雄讶异莫名,紧盯着裴潜的脸道:“就算脸上没问题,可嗓音还是不对!”
裴潜“!”地挥手洒翻铜盆,勃然大怒道:“丢你娘!姓丁的,你闹够了没有?”
裘火晟也对丁昭雄的死缠烂打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