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白的脑袋,不知所措地望着一众气势汹汹的亲兵护卫道:“我是来找邢将军切磋的。weiquxs.net”
“切磋?”邢毓莘踏入屋中,一记冷笑道:“深更半夜跑到床上去切磋什么?”
裴潜傻傻地盯着从屋外走进来的邢毓莘道:“邢将军,你不是应该睡在……”
“住口!”一名男亲兵呵斥道:“为防范叛贼暗杀,我家将军每晚都会更换住处。今晚这屋里住的,是姚雨辰姚校尉!”
“辰姐,辰姐——”一个女亲兵往帐幕里呼唤道:“你快出来啊。”
可叫了半天,帐幕里都没人应声。那女亲兵花容失色道:“将军不好,怕是辰姐已被这色鬼先奸后杀,害死在了床上!”
邢毓莘目露煞气,喝令道:“赵敢,钱秦,你们两个过去看看!”
两名适才在外守夜的男护卫应声拔剑,阔步走向床榻。猛听屋外传来莫大可的粗嗓门道:“你娘的大半夜鬼嚎什么?”骂骂咧咧推开门口的亲兵,挤了进来。
邢毓莘玉面寒霜,生硬道:“莫将军,你来得正好!方才段大人偷偷摸摸溜进屋中,对我欲行不轨之事。恰巧今晚我和姚校尉换房而眠,未曾遭受这贼子毒手。但姚校尉在床上到现在没一点儿动静。我正要命人察看。”
莫大可呆住了,瞅着裴潜问道:“段老弟,你把姚校尉怎么了?”
裴潜哭丧着脸,结结巴巴道:“床上的是姚校尉么?她一声不响,好像断气了。”
“辰姐!”几个女亲兵悲愤呼喊,呛琅琅拔出宝剑就要冲上前来将裴潜乱刃分尸。
“慢着!”邢毓莘喝阻部下,冷然问道:“莫将军,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莫大可酒还没醒,揉着太阳穴含含糊糊道:“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邢毓莘点点头,说道:“段大人,你是要我请,还是自个儿从床上下来?”
裴潜望望凶神恶煞般的一干男女亲兵,身子从帐幕里抖抖索索地挤出来,光着脚站在了地上。
赵敢立刻上前,用剑逼住裴潜。钱秦跨上两步,伸手挑开帐幕道:“姚校尉……”
他的声音忽然停顿,慢慢回过头来望向邢毓莘,脸上的表情古怪之极。
邢毓莘冷冷道:“钱秦,姚校尉到底怎样,你为何不说话?”
钱秦愣神半晌,才期期艾艾道:“将军,床上好像不太对劲儿。您最好自己看看。”
邢毓莘一怔,瞥了眼裴潜,快步走到床前,顿时傻了眼。床上是有一团白花花的身影,但那绝不是她从外头悄悄弄回来,杀死后顶替姚雨辰放在床上的年轻女子,而是一头……雪白粉嫩的母猪!
这只被灌了迷药的母猪正睡得死死的,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不闻不问,很是泰然。
莫大可往帐幕里瞅了两眼,纳闷问道:“邢将军,你啥时候收了个母猪校尉?”
被算计了!邢毓莘登时醒悟到,自己谋害裴潜不成,反被他和莫大可摆了一道。
可这两人不是整晚都在客房里喝酒么,又是什么时候来了个狸猫换太子,骗过了屋外的守卫?邢毓莘又是惊诧又是羞恼,“啪”地给了钱秦一个耳光,喝问道:“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钱秦被扇得原地打转不敢叫疼,手捂高高肿起的面颊道:“卑职也不明白。”
裴潜故作讶异道:“咦,邢将军,你为何要打这位钱大哥?”
莫大可似醉非醉,回答道:“眼睛一眨美女变母猪,不扇这小子扇谁?我说段老弟,你的胃口很好啊,连这位猪校尉也不放过。”
裴潜怒从心头起,火却无处去。自己早说过,应该到青楼里弄个美女藏在床上,但莫大可却怎么也不答应,还非说母猪省事,敢情他早算计好了!
邢毓莘恨恨瞥了眼裴潜,很想把这家伙正色色紧盯着自己半裸酥胸的眼珠子一道抠出来。外面的夜风一吹,她的头脑慢慢冷静下来,意识到事情变得棘手。
毋庸置疑,那具女尸业已落入莫大可和裴潜的手里。虽然杀个把民女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可要是让莫大可趁机做起文章,终究有些头疼。
唯今之计……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她侧转俏脸,忽然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好似乐开了朵花。
“我都忘了,晚饭后姚校尉告假,已先一步前往泰阳府省亲。”她还在忍不住地笑,“我本想和钱秦他们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不曾想反令段大人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