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撕票,你是知道的,本官两袖清风,别说二十万两,就是二十两也难啊,到哪儿凑银子赎人?”
刁成义避开裴潜发烫的目光,把勒索信塞回他手里道:“就是嘛……咱们这清水衙门,哪儿来那么多钱?尤其是大人到任后,大伙儿上行下效清廉自律,更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就说卑职吧,昨儿在军械所受了惊吓,本想买只鸡补补身压压惊,可搜遍了身上也拿不出多十个铜板来。wanben.org”
他似乎深为自己不能替裴潜解忧而自责,又一咬牙道:“大人,卑职这儿还有五文钱,本想吃早饭用的,您先拿着,咱们再慢慢想法子救老夫人和铃铛姑娘。”
裴潜摇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怎么能拿你的早饭钱?”
刁成义抹抹唇上的小胡须,叫道:“有了!卑职这就回衙门里,让大伙儿为您捐钱,要是不够,那就请城中的大产人家也帮忙出点儿,大人的姨婆婆被贼人抓走,还不是因为忠于职守,惹恼了红盟叛匪么?他们出钱救人也是该当的。”
裴潜握住刁成义的肩头感动道:“成义,这事就拜托给你了。”
刁成义满脸放光,拍胸脯道:“请大人放心,卑职一定全力以赴!”
裴潜道:“那我就不留你了,赶紧回衙门办差去吧。”
刁成义“哎”了声兴冲冲走出几步,忽然回过头问道:“大人,您不是让卑职今天一早来汇报情况么?”
裴潜愣了下,道:“我饿了,咱们边吃边说吧。”
下人准备早饭后,吃饭时刁成义一五一十把来意向裴潜汇报了,首先是云中兵院方面的军情,说是红旗军未能攻下兵院,在各路援军抵达前,已于深夜退回云中镇。
第二件事是和昨日的军械所爆炸有关,刁成义亲自带人连夜提审受伤被俘的古剑潭长老石中剑,希望能从他的嘴里掏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可石中剑好不识抬举,硬是辜负了刁主事秉烛夜谈的一番苦心,最终一字未吐。
同在昨夜侦缉署敲掉了高中生等人藏身的绸缎庄,里头人去楼空;再有神兵坊前天夜里失火,铁瘸子和他的小伙计葬身火海,现场只找到两具焦尸。
只是负责监视的绣衣使也下落不明,目前正在查找。
说到这里,刁成义神神秘秘道:“大人,今天早上在智昭寺的山门外,发现了智藏教的四位高僧的首级,您可猜得到是什么人干的?”
裴潜手上的碗险些滑落在桌子上,失声道:“什么,又有智藏教的高僧死了?”
“是啊,而且连脑袋都教人割了下来。”刁成义很满意裴潜的吃惊表情,这说明自己带来的情报很有价值,也很出乎上司的意料之外。
“在四个人的脑门上,被人分别用针刺了一个字,连起来就是——”他故意卖个关子顿了顿,““以血还血”……大人,你怎么了?”
裴潜咬牙暗骂楚宏图敢做不敢当,问道:“那你说是谁干的?”
“红盟。”刁成义得意一笑道:“在死人脑袋上刻字,是他们惯用的手法。”
裴潜暗松了口气,心道自己错怪了楚宏图,这家伙并非敢做不敢当,而是很乐意假冒战功,帮着自己背黑锅。
接下来刁成义又不厌其烦地向裴潜汇报了军械所的勘察情况,以及对各处可疑分子的搜捕进展,当然,他也不忘告诉裴潜,褚灵肇不幸死于乱军中的噩耗。
最后说到唐胤伯的将军府昨晚遭遇刺客夜袭,不仅伤了三十多名侍卫,还劫走了花灵瑶和水灵月,如今满城戒严正在追凶寻人。
裴潜耐着性子听完刁成义的报告,说道:“将军府遭袭的事昨晚我已听秋先生说过,好像唐将军有位侄女儿,也险些遭受刺客凌辱?”
“大人说的是唐大小姐?”刁成义道:“她也够倒霉的,昨天刚从京师里来投靠唐将军,谁想到当晚就遇上这档子事儿,听说她在京师的名声就很不好,才被唐老将军打发到了云中山,如今雪上加霜,她自己丢脸不说,还弄得唐将军脸上无光,那刺客也真可恨……”
突然刁成义屁股底下的椅子翻倒,摔得他哎哟叫唤。
裴潜一脸歉疚道:“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听得手舞足蹈,把你椅子给踹翻了。”
刁成义摸着屁股强笑道:“是卑职没坐稳当,大人的脚没伤着吧?”
裴潜刚要答话,又是仆从一路奔进来道:“大人,门外有个叫花子,说是从您老家来的,还说论辈分……他是您的大舅公。”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