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存心害死老子么?厉横远呢,还有舜煜颐,你把云妃交给他们不是更好?”
“厉横远失踪了,或许已经被杀。shuyoukan.com”老鬼冷冷道:“你就那么相信舜煜颐和她带来的人?谁能保证他们里面没有玉清宗又或罗刹人的细作?”
原来是走投无路,来向自己求援的。钱沛心中一阵得意,道:“她是红盟的人吧?”
“当年她奉命打入大楚宫廷,在禹澄清身边卧底,并和公冶父子保持单线联系。”
老鬼并不否认,说道:“但随着晋王出生长大,云妃渐渐有了其他想法。”
禹澄清便是当今的大楚国泰帝。虽然老鬼没有明说,钱沛也能猜到这想法是什么——那是来自皇权的诱惑。
“所以她为了摆脱红盟的控制,故意假死?”这点,云妃也曾向钱沛亲口承认过。
“不是故意假死,而是她和厉横远东窗事发,禹澄清要他们真的死!”老鬼冷笑道:“但公冶子始终不信云妃真的死了,多年不懈地查找,终于被他发现了一条线索。”
“《童山远眺图》?”钱沛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于是公冶父子便利用老子去拿这幅画,然后按图索骥找到云妃的藏身处,不曾想事未成身先死,父子两个都反被云妃杀人灭口,连棺材铺也烧成了白地。既然这样,你干嘛还要救她,让她被东方发白抓去,然后给晋王捎个口信岂不更好?” 说到和晋王有关的事,钱沛显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给晋王制造麻烦的机会。
“不管怎样,她曾经是红盟的人。”老鬼的回答言简意赅。
钱沛却似听出了什么门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中了金沙门的‘焚心五毒’。”老鬼说:“你也看到了,我受了很重的伤,想去拿药,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停——”钱沛不等老鬼把话说完,就跳起来道:“你要我去找东方发白拿药,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放心,在这点上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老鬼慢条斯理道:“好在五毒焚心的解药并非东方发白独有,金沙门的几个长老也会配制。你可以找他们借点。”
“我不干!”钱沛断然拒绝道:“如今金沙门的顶尖人物齐聚宝安城,你休想骗老子往火坑里跳!”他一边说一边察言观色,随时做好破窗跳楼的准备。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老鬼晃悠悠起身道:“我还要趁着天没亮出去办点事,你先替我照看云妃一会儿,总可以吧?”
不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吧?钱沛太了解自己的这位“师傅”了。如果说起他在鬼狱门修炼十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那无疑是老鬼言传身教的皮厚心黑坑蒙拐骗之术。
别人家的师傅就算不把自己的徒弟当半个儿子看待,多少讲几分师徒情。
惟独这个老鬼,事事想到徒弟,却是哪有刀山火海就把徒弟往哪儿推。
这次,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过自己?钱沛疑道:“那云妃的毒伤怎么办?”
老鬼淡淡道:“我另想办法。小花小草就暂时留在这儿,它们能找到金沙门的人。”
“你说就一会儿?”钱沛小心翼翼地确认道。
老鬼缓缓起身往门口走,“假如你希望我们多住几天,那是再好不过。”
钱沛忙道:“早去早回,万一云妃毒伤发作,我可没药。”
老鬼没应声,体内缓缓焕放出一层淡青色的光圈,犹如涟漪般向虚空中扩展。
他的脚步不停,身体渐渐融入房门里。随着青色的微光消淡,老鬼的身影凭空消逝在门后。
“黄泉遁!”钱沛看得眼红,“死活就不肯传给老子,难不成要带进棺材里?”但很快他就没心思抱怨了,猛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说是一会儿,可谁晓得“一会儿”是多久。老鬼的一会儿,跟自己的一会儿,相差有多大?他会不会是把云妃丢在这里一去不返了?
中计了。
钱沛一肚子苦水往上冒,转头望向里屋,想到几派势力龙虎交汇,都是为了自己床上的这个女人而来。金沙门也好,玉清宗也好,晋王也罢,无论哪家伸出条小胳膊都比自己的大腿粗。
他不由对老鬼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发了会儿愣,钱沛小心翼翼走进里屋。他不敢点灯,只是凑近了打量。
云妃的右胸上绑着绷带,隐隐透出血迹,全身肤色泛紫,呼吸急促而低沉。
奇怪的是她的面色如玉,丝毫看不出身染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