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走叉,日正中午之时,官道两旁出现谷田,刚刚迎春,田地依然干枯龟裂,割垛簇簇延伸处出现村庄农舍,心里一喜,拉拽马绳当即往远处人家驰骋而去。
不一会儿,来到小村庄口,但见数十栋土房,孩童围聚成堆做游戏,大人们也是三五成堆,盘腿在粗石条上忧哉游哉喝酒聊天,农妇则坐于汉子旁织着毛绒,编打草篓,一派详和安宁。
这是个村庄虽然不大,却与自已村庄很是相像,浓浓人情味弥散。林帛纶心里宛尔,暗自好笑地翻下马匹,纯朴农家人哪个不是人情味重?村庄几乎都相同,自然相像。
跨入村庄,他向最近的数人走近,人还没到,有礼的问好声先至:“几位大哥、大爷好。”
三个老大爷和四个中年人自刚才就见着他,听得问好声,皆然站起身,以一名年长老头为首,提出疑问:“小哥,大年初一的,你怎么地在这里?”
“是这样子的。”走近,林帛纶抱拳笑道:“因为有急事,所以想到利……”忽然想得,丫头肯定早就离开利州了,现在去利州又有什么意思?急急改口:“有急事要到庐州,可就是不知道路该怎么走。”
“是急要到庐州呀!”老大爷点了点头,心里纳闷的可以,开口说道:“此地是利州东路,要到淮南庐州,那可远着呢?”手指村外的道路往东道:“延着官道往东走,三个时辰就进了京西之地,前面便就是汉水了,过了汉水就是襄阳府,再从襄阳府进入淮南西路,才会抵达庐州。”
“爹,错了,错了。”老大爷话语落地,一名壮年连忙摆手说道:“从襄阳直进淮南西路现在可行不通,安丰军在淮水各地戒严了。”纠正自家老爹,壮年厚实对林帛纶说道:“过了汉水,得向东南走,先到鄂州,再到安庆,然后到达庐州。”
林帛纶听的头大,心想自已应该是很聪明吧,可怎么听的这么晕啊?什么什么水水水,什么什么路路路,他找得到那才真叫个怪。
“多谢大哥、大爷。”虽然听不懂,基于礼貌还是深深言谢,手指外面的道路问道:“顺着此路直走,可有镇集、府城?”
“没有。”七人一致摇头,同声道:“直走就是汉水,只有一座渡头驿站。”
“多谢。”林帛纶抱拳深作一揖,心想不舍得花,也得花了,早到达庐州,就早一刻把丫头栓腰带上,那么大家的性命自然多一份保障。
出村后,他又一路狂奔,傍晚时分,冽风忽然巨大,耳畔隐约水声轰隆,再飞驰数刻,果见前面出现大江,直直的道路于渡头左右分开,右侧伫立着一座巨大驿馆,馆旁扎着大大小小船艘不下百只。
来到路口,林帛纶拉停蹄步,骑于马背上左右观看,但见江水湍急掀lang,汹涌澎湃,对岸藏在云蔼之后,犹如无际海洋一般,令人见着了身心不觉就愉悦而起。
“看来这里就是汉水了。”翻下马匹,他喃喃自语牵马往驿站走近,栓了缰绳跨步就朝三个台阶走上,驿馆大门敞开,由外往里看,除了一大堆桌椅还是一大堆桌椅,空空荡荡巨大的堂厅不见半人。
林帛纶疑惑,跨入堂厅内四下瞧看一翻,顿时闹不明白驿站和客栈到底有什么差别,扬声喊道:“喂,有没有人啊。”
“喂,有没有人啊!”声音在巨大又空旷的堂厅里萦绕,起起伏伏回音,最终消失。
等了好一阵子依然听不到任何声音,正当他要再嚷喊时,置在厅堂左侧的栅木楼梯上传来一句饱含睡意的咒骂:“大年初一的,是谁在这里鬼吼鬼叫?”吱呀一声,楼廊正中间的厢门开启,一名穿着红灰差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