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轿奔行,距十数步急停下跪磕禀:“启禀皇上,逆党趁乱袭击臣下两名兵士,换了我军铠甲,可能已逃出赖水。”
坐于轿内等消息的项定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这种消息,猛地甩开桥帘,跨步奔出怒喝:“南安军,你说什么?”
“皇上……”瞧见皇上竟冒大雨奔出,太监吓的脸色灰白,急急杠着大伞靠近,不料项定怒掌气恼挥拍,砰的一声太监连人带伞重摔于地,吓的心头打抖,连嚎也不敢嚎地翻跪趴地,处大雨下瑟瑟打着抖。
项定气恼之极,龙目喷火,跨到跪地的废物跟前,沉声大喝:“南安军,你与朕说说,逆贼现在如何。”
指挥使连半个眼也不敢提,整张脸趴埋于水泥混杂地上,砰砰磕头救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眼见如此,魏征贤心鼓砰砰律跳,急忙小步上前轻劝:“皇上,逆贼狡猾,眼下再责南安驻使也晚了,还须速速堵封道路,沿途追捕乃妥。”
“是呀。”从鬼门关绕回来的江抿也赶紧上前劝说:“皇上,此伙逆贼死剩两人,其中还有一人带伤,纵就是让他们逃出赖水,怕也走不了多远,还请皇上先回隆兴暂歇,臣必定不眠不休速结此案。”
“哼!”项定眉毛烧火,怒目转看江抿,瞧他白发凌乱,一身脏污,心有不忍喝叱:“老家伙心思转的倒快,你身上罪孽还没洗清,竟敢在朕面前请奏调动。”
言闻,江抿卟通双膝重坠落地,狠狠磕了三记响头,鲜血汩流泣奏:“臣有负先皇与皇上重嘱,不敢妄想以功弥罪。臣只想在临死前为皇上,为社稷再使上半寸绵溥之力,一定迅快缉拿逆党,若锁捆不成则治臣重罪,恳请皇上恩赐。”
项定俯视江抿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唤他起来转身回轿,好一会儿轿内传出一声怒叱:“什么是臣?该是逆臣,是罪臣,是佞臣。”
四下一片死寂,又过了半晌,轿里才再传出声音:“朕就再许你一次机会。回城。”
“谢皇上,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聆得诣意,江抿悬提的心总算落回肚里,跪趴于地送离了皇上。这才颤巍巍从地上爬了起来,直庆兴自已是有功之臣,若没有以往的功绩,恐怕这一关请神来都过不去了。
“传令。”怀里掏出布巾捂额,江抿转身对仍跪于地的指挥使下令:“即命南康军、建昌军、临江军严把各道、河、路,发榜告知江州、洪州、袁州、抚州四城,令其严查各属镇、县、村,再另拟告榜,逆党身负重伤,各医馆药店严加查察,若有谁胆敢知情不报,与逆党同罪;知情回报者,赏白银一千两;缉拿到案者,赏白银五千两。”
“是!”指挥使大声喝应,强撑着抖擞双腿,一个转身就跑的不见了影子。
“唉!”才多久?永宁伯竟然连续捅出两桩重案,捂额的江抿有些累了,步伐苍苍走到峰壁的那处凹岩下躲避大雨,一向幽深的眼目此时却呈直发起了愣。
林帛纶拥着风若能回到客栈时天都快黑了,淑洗去一身湿污后瞧见小妻子吃着吃着就睡着了,无奈地重重叹了一口气,小心亦亦拿开她手中的筷子,横抱着便来到床畔。
“能儿,你只是个寻常百姓,国恨你背不起的。”拉起被褥盖着她,林帛纶怜爱地抚摸这对爱不释手的小水腮,睡时的她甜美可爱无比,只是醒来后不知该又要怎么哭了。
想得一路从赖水回到房内,宝贝妻子的泪水就没有停过,他一颗心便犹如让人掐拧了般,就是被沈三通他们凌虐欧打都没有这么的痛。
“不会有事的,有夫君在,就不会有事。”俯下唇宠爱地亲吻宝贝妻子额头,他眼内两簇火焰燃烧,小心亦亦检查了被褥,起身放下帘幔,跨开雷霆大步,就朝栈厅飞奔而去。
下雨天里,客栈生意却很好,到处都坐满着人,林帛纶奔出小门后,大步就到柜台对掌栈说道:“给我弄些肉干、馒头,五日份的。”
“好的,好的。”店掌栈立即点头,笑着道:“客倌要走了吗?”
“对。”林帛纶点头询问:“你们客栈有马车吗?”
“没有。”掌栈呵呵一笑,手指大门说道:“南城旁就有间大台车,方便的很。”
林帛纶当然也知道,怀里掏出一些碎银,结了干粮的钱后,奇怪人满为患的大厅怎么却这般的静,疑惑转身往厅中看去,仅一眼就瞧到坐在中央那一桌的是皇上,讶异目光快速扫瞟,原来全都是侍卫,难怪这么的安静。
看都看见了,不能装作不知道,林帛纶暗骂自已贼眼没事乱瞟,脸上却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