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伸而入,也不知到底有多深。
领引尚书大人过了停歇处,入了恶臭天牢,牢官忙把手臂左邀,“大人,所有犯人皆被卑职清至右牢、上牢及下牢,左牢八十八间牢房全都清空,也都打扫过了,就是不知该把床榻等物置于哪间房内?”
“嗯。”和进门的恶臭相比,往左道走的刑部尚书满意点了点头,抵达一条左右皆是牢房的道前,见着左牢大道油火光芒照的四下明亮,很是满意地转看林帛纶笑问:“不知伯爷喜欢那间房?”
“这是坐牢吗?”久不开声的林帛纶往明亮干净的牢房观看,扭头正经八百道:“有囚犯这么舒爽的吗?不仅能选择牢房,还有床睡?”
“这……”刑部尚书讷讷,随即呵呵笑道:“可不是嘛,恐怕世上也就只有伯爷了。皇上可是亲自御口,除了有床榻外,三餐照宗亲请膳,且还可以自由出入天牢,只是不能离开临安而已,现在天牢简直就是为伯爷所设的旅栈了。”
闻言,林帛纶哑然看着这个老头,他若一味的谄媚奉承,那肯定是个绝无仅有的奸官,可这样说了,奸里倒还透着几份真诚。当即跨步往最前的一间牢内走进,随口问道:“刑部尚书,你是几品官啊。”
“从二。”刑部尚书竖起两个手指,亲自点燃一架烛台,呵笑扯着他往墙边移站,“伯爷,马上就可以歇息了,不知要不要淑洗一番?”
“要!”想也不想,林帛纶点头,看着大量牢卫杠抬床榻、书桌、衣柜等物,一伙接一伙往牢里搬,一会儿就把牢房装饰成了雅房。
很快忙碌的牢卫把所有东西都备置了,原本巨大的牢房忽然间小了许多,当牢官把文房四宝搁置书桌上,转身禀报:“大人,一切皆备妥了。”
“嗯。”刑部尚书四下转看了一番,点了点头说道:“伯爷要淑洗,赶紧去烧水备浴,再设酒菜为伯爷接风。”
“不用了,吃不下。”早上啃了只鸡,中午吃了只鸭,还没傍晚,林帛纶不饿,阻止了官爷,有些累地脱掉身上肮脏亵衣,拔了拔杂草头发,走到茶桌落坐邀请:“官爷请坐。”
刑部尚书微笑走至,落坐后翻杯倒了清茶道:“伯爷大才,眨眼破获隆兴府金案,又除了一干贼党,着实大快人心呐。”话落,抱拳团团一揖,把茶杯搁于他前面邀比:“老头复姓公孙,名为刚正,公孙用正是犬子。”
林帛纶拾杯喝下茶水,认真把跟前的老脸打量了一番,果然和公孙用很是相似,点了点头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伯爷笑话了。”公孙刚正呵呵一面笑,一面地细细观看他,有关扬州前段时间所传的神人,他早便耳闻,若不是亲眼所见,真难相信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少年,竟有这般的聪明才智。
被看的别扭,林帛纶皱了皱眉,疑惑询问:“官爷,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公孙刚正急忙摇头摆手,笑道:“没有,只是伯爷俊逸无极,不觉便被深引了,惭愧,惭愧。”
被他爱慕的双眼凝看着,林帛纶头皮发麻,心想这老家伙该不会是搞基的吧,想想都这么老了,而且还生了个儿子,应该不太可能,那干嘛用这种恋爱的恶心目光看老子?
心里一突,他赶忙站起,送客道:“若官爷没什么事,不送了,走好。”
主人逐客,公孙刚正自也不好意思多呆,虽然天牢是他管辖地方,不过却管不到这个皇上看重之人,赶紧抱拳团揖道:“伯爷旅途劳碌,该多多歇息,在下他日再来叨烦。”
送离官爷,林帛纶走到栅栏前关了牢门,有些累地来到床前,往叠的整齐被褥倒下,观看床顶半会儿,重重叹出一口气,任脑中大堆乱七八糟飞飘,闭上双眼歇昧着。
一会儿,牢官领着牢差杠桶提水而来,不敢随意入内轻唤:“伯爷,小的为您送来浴水了。”
闻言,他睁眼翻坐起,往牢外看去,除了牢差们还有个穿着太监服饰小太监,皱眉道:“进来吧。”
“是。”牢官一声应喏,拉开栅门,使唤众差入内置桶倒水,把一套干净衣服轻轻撂放于书桌上,便躬身禀道:“伯爷,皇上派人前来了。”
紧跟其后的太监干忙跪地磕头,见唤:“奴才磕见伯爷。”
“起来吧。”心想自已早就被除爵了,大家还伯爷伯你的叫,什么意思啊。林帛纶努了努嘴,唤起他淡道:“来干嘛,提去砍头吗?”
“不不不……”刚从地上爬起,小太监连忙摆手,小心亦亦从怀里掏出一柄小刀和一块金子递前,“皇上让奴才把伯爷的东西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