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面过像火牛般强横凶猛的对手,一众道人的心态已然有所改善,对人类之身的敌人也不再抱有太大惧意。
沈澄持剑伫立于众道人之间,似乎更是无形中提升了道人们同心抗敌的信心。
但见得沈澄举剑胸前,目光锐利射向五家武者中坐在最高最壮的大马之上的青年。
这青年体格魁梧,浓眉大目,颇为英俊,反手拖着一柄四尺有余的长刀。
他并不似沈青山般神态轻蔑,自若神色流露出十分的自信。
哪怕以寥寥十余骑突入敌方重地,却表现得有如亲临视察新得土地的骁将。
孙长殷认出此人模样,眉头剎地紧皱。
她全不知晓此人已从州府归来,与五家大多不成器的二代相比,此人的骠悍名声,就连在州府的年青俊杰间也颇为震撼。
悄无声息地回到小镇,必然是为着向道观施加前所未有的沉重一击。
只听沈澄说道:“听闻崩山拳马家虽以马场起家,祖上于大凉军中任职军器武备职司期间,涉猎的却不单是运用战马的学问。”
“牛的成本比马低,强壮的牛只更远比精良的马匹易找。”
“用来作一次性的攻门器具,非但别出心裁,且不论成败,耗费的成本也在控制之内。”
“马家大少,马卓红?”
名字颇为女儿气,与强壮青年形象颇有对比的马卓红闻言大笑:
“道观百年底蕴果然非同小可,连一介小小道童,也有这般眼力见识。”
他领口绣着一座被直劈为二的山峰,呼应的正是马家先祖以双拳击碎高山,为小镇辟出一条通往山脉之外道路的传说。
传说真假难分,马卓红策划的火牛攻门,破坏力却确是非同小可。
而他手头的长刀冷光渗然,危险性似也不在左右燃火的蛮牛之下。
只听他笑道:“五家连手围攻明真观,强弱判然胜负早分。”
“你若是识趣,本公子许你作我马后捧刀童子,保你过时过节吃肉吃得饱。”
沈澄微微一笑,张口便把一口唾沬吐到他裤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