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秋、小冬撩着门帘,管家刘藏走进卧房。
“二爷,吉祥。”刘藏行礼。
“起来,起来。”刘健忙示急小冬拉起跪地施礼的刘藏。
“二爷,您有什么吩咐?”四十来岁的刘藏恭恭敬敬立在架子床边。
“管家,请喝茶。”三秋奉上一杯热茶。
“三儿,小冬,这没你们事了,回屋闲着吧。”刘健说。
“是。二爷。”三秋、小冬退下。
“刘藏管家,您坐。”刘健客气地直切主题,“您觉得我现在如果用老爷的全驴炙来医,有多少康复的胜算?”
“这个……”刘藏有些犹豫。
管家刘藏就是全驴炙二生一死医案中的“二生”之一,另一个“生”远在京城。是以,刘健才请刘藏前来问询。
“二爷,我那次是被顺天安东的董家八卦掌打断了全身经脉,蒙老爷用全驴炙大力医治,才康复如初。”刘藏说,“听老爷说,您的情况有所不同,伤不在经脉,而在骨骼。”
“刘藏管家,您在治疗中,有甚感觉?”刘健转了话题。
“二爷,入驴腹时,我人已定身,没什么感觉。”刘藏想了想,又说,“七天后醒来,全身似被烧针灸过,麻痒酥疼。旬日便消了。”
“您康健之后,身体较之以前,变化如何?”刘健问。
刘藏略一犹豫,喝了口茶说,“不瞒二爷,比之伤前鼎盛,尤佳一些。任督尽通,气畅力足。”
“好啊。”刘健笑了笑,“刘管家,能麻烦您差人去梅花别院请老爷回府一趟吗?”
“二爷,您打算用全驴炙?”刘藏问。
“嗯。”刘健点点头,笑说,“死马当活马医吧,我不能一直躺在床上啊。”
“好。我这就差人去请老爷。”刘藏喝了口茶,站起身来。
府内任何人出刘府必须向府里管事处刘藏管家报备,连刘庭方老爷也不例外。这也是刘健把刘藏请来的原因之一。
当然刘老爷外出是不会找刘藏报备的,而是刘藏主动在《出府记事薄》上登录人员、时间等。
“对了。”刘藏停足,“别院送您来时的那头驴,正好是黑驴。我跟老爷言一声,就不还回去了。一会儿我让人把它牵到马圈先用药草养着。”
各色的驴子中,黑驴的药效最佳。
“有劳管家了,多谢。”刘健抱拳道谢。
……
刘藏走后,无所事事的刘健便开始安静的等待。
第二天一大早,刘藏便传回消息,老爷在刘健回刘府当天便离开了梅花别院,不知去了何处。
于是,刘健更加百无聊赖。每天躺在床上,除了喝药便是喝水。洗澡沐浴、大便小便皆在床上由春夏秋冬伺候。
偶尔外出也只有两件事可做,晒太阳和到安癸房逗弄刘信兄妹。
如些这般,又过了两月余。转眼冬天即将过去,春天将至。
刘庭方老爷也终于在腊月中旬回到府里。
“老爷,这些日子您去哪儿了?”刘健满脸关切地问。
刘健对老爷刚一回府就来探望他很是感激。
“你现在可以坐了?”刘庭方见床上的刘健双手吃力地紧撑床板、费力地直起上身,笑着说,“刘健,躺下、躺下,逞什么能。”
刘健尴尬地笑了笑,在三秋的搀扶下,倒卧到支起的被子上。
“听说那两娃坐得比你还稳当,我一会儿倒要去看看。”刘庭方笑着打趣。
“老爷,您去……”刘健很想知道老爷去了哪里,他有预感,老爷是为他外出了两个多月。
“你受伤之初,我就派人追查金都子的下落,发出悬赏令。江湖上的朋友多少会给我刘庭方一点儿面子,查了二、三个月,便打听到他的落脚顺天府北路厅一带。我这才把你安排回府,去昌平等地,欲取他性命。”刘庭方笑说,“可能老天爷还没到收他的时候,我从昌平、顺义、怀柔、密云到平谷,把北路厅搜了个遍,也没寻到金都子这小子的踪迹。我猜测他可能回崆峒了,江湖朋友也有说在平凉府见过他。”
“老爷,您去了平凉崆峒?”刘健虽然知道刘庭方的武功天下无敌,但硬闯人家门派重地,不啻只身入龙潭、孤影突虎穴。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好虎难架众恶狼。何况现在还有任何武功都难以抵御的火器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