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望了一眼我,又低下头去。
恐惧感直直袭来,像站在高处坠下,没有踏实的落脚点,很慌。
我说:“说吧,我想知道真实情况。”
卫衡将脸别开,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肩膀却一颤一颤,他低低的开口,凄凉而悲伤:“真实的情况是,你昏倒了,因为……发烧四十度,身体无法承受——”
我愤怒的吼他:“你不是外科医生吗?够闲的——”天知道,在我看见卫衡的那刻心里有多害怕。
卫衡忍住笑:“逗你好玩啊。”
我没力气理他:“我爸不知道吧——别告诉他。”
“恩——你也别担心,只是体虚加情绪过激,以后自己注意控制情绪,知道吗?”
“哦”我这才放下心来,要是被老爸知道了,还不知怎么说呢。
顿了顿,还是问道:“宗晨呢?”
“他守了你一夜,早上匆匆走了。”
我不做声了,嗓子眼那似乎有什么在灼烧,烈烈的上火,心底竟如一滩死水那样平静。
已经——无所谓了,不是吗?
卫衡又开始说些笑话,有的没的,我却无法安下心来——他也骗我,至少是瞒着什么,可现在却还若无其事。
“该吃药了,下午就能退烧了。”他端了水和药。
我无力的嘲笑他:“准备改行当男护吗?”
正要接过药来,竟一时拿不稳,泼了水——又让我想到宗晨的伤,卫衡很快叫来护士帮我换了干的床单。又扶我坐下,细条慢理的喂药,他靠的极近,大约是怕我又不稳的摔倒。高烧确实伤身,浑身乏力,我微靠着他的肩,忽地开口:“卫衡,没什么要和我说吗?”
他手一滞,依旧笑着:“什么?”
我突然没了继续的力气,挥了挥手:“没什么。你去忙吧,我能照顾自己。”
“多喝点水,”他不再说什么,只是将一杯水递过。我喝了些,又觉得困,只是下意识的,微微一抬眼——门口竟站着人,是宗晨。
他拎着东西,静静的靠着门,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卫衡。
我一时岔气,咳的天翻地覆,卫衡轻拍后背,又一面说着什么,待平复时,宗晨已经不见了,似乎刚刚是我的幻觉。
幻觉更好。我一沾上床,眼皮便发沉,很快又睡着了。
醒来时刚好黄昏,风吹着帘子,带进屋外的凉意——夏天,已经快过去了。精神气好了不少,我起来后,便熟门熟路的办了出院手续,发个烧也住院,太奢侈。
冤家路窄,一楼大厅正好碰见宗晨进来。
他伫立面前:“去哪?”
“回家。”我绕过他。
他默了默,终是拿过我手里的包:“简浅,我有话和你说。”
外面又下雨了,无端便多了几分凉意。
车子缓慢沉闷的朝前行驶,我们一言未发。
还能说什么?
他没有直接开回我家,绕了一圈停下,竟是我们从前常来的学校后山小道。如今依然在,却早就物是人非。
他开了车窗,静默良久,才淡淡开口。
“你昨晚猜的,与事实差不多,是,我是见过你爸爸——他也希望我能与你说清楚,一刀两断,可那并不是全部。”他侧着脸,略略失神。
“我承认,商铺交易我是故意的,在网站上看见你的联系方式,正好手头也有套店面要转卖,便想着,以这种巧合的方式见面,或许比较好。事实上,直到见面的前一天,我都是认真的打算与你谈谈,如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