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可是我的爱,和别人不同。我愿意做你的父兄,做你的依靠,只要你需要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是,我不想你一定要为我做什么。”
我怔住,忽然止不住流下泪来。
他抬起我的脸,轻柔地拭去我的眼泪,轻声道:“别哭。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也许你觉得我做了太多,觉得这一生没有办法来回报我,反而让你背负起沉重的负担。可是,我需要你明白,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一定要拥有你。”
“子砚……”
“默默的爱着心爱的人,默默地守护,也是一种爱的方式。”子砚浅笑,笑容依旧纯净美丽,“以前,自己太想得到你,所以才会搞得如此不堪。现在放下了,似乎一切都回到了从前,唯一回不去的是自己对你的感情。”
“可是你也不用接下武林盟主这个烂摊子啊!”
“武林盟主确实非我所愿,可是,如果能够保护你,如果能够能为天下苍生祈福,子砚,甘之如饴。”
“子砚,你好傻……”
“我还在长安城开了一间医庐,免费义诊,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也算是了却欧阳兄的遗愿。”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怅然,很快又消失在温婉的笑容中,“若是有事,告知他们,子砚一定不远万里前来。”
“子砚……”我咬唇,抬手拭去腮边的泪水,尽量整理杂乱的思绪,乞求的说道,“你也说,子墨被人利用,就让我去劝劝他,说不定,能功过相抵。”
“子砚既是武林盟主,就要公私分明,赏罚分明。黑雨门恶行累累,子墨难辞其咎,恐怕这一次,不是我一人说了算。”子砚低叹一口气,复又看向我,“不过,你去劝劝他总是好的。”
“来人啊。”
“是,盟主!”
“领这位姑娘去后院牢房。”
“是。”男子疑惑看了我一眼,就领着我去了后院。
犹豫半晌,推开了门。黑衣男子背对我而坐,语气冷酷却又决然,“我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杀你?”我扬唇一笑,可怎么也笑不出声来,“子墨,你说过要守护我的,你死了,我怎么办?”
男子一愣,慌忙转过头来,眼里仿佛有什么情丝在流转,唇瓣颤抖着,愣了好半晌,才唤出口,“若若。”
“亏得还记得我是谁?”我隔着桌子坐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责难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你瘦了。”
“若若,你怎么……”
“子墨,你会不会骗我?”我打断他的话。
“不会,子墨就算是骗天骗地也不会骗若若的。”他急忙答道,眼里满是我熟悉的真诚。
“你,是谁?”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我希望能够亲耳听他对我说,这样,我会好受一点,至少,他不会骗我。
沉默半晌,子墨忽然抬头,眉目紧锁,让我不自觉的想起了嚷着要杀耶律寒的子墨,心里一寒,莫非我真的高估了自己?
“若若……知道黑雨门吗?”
我沉默不语。
深吸一口气,他艰难的开口,“我便是黑雨门的门主。”
我继续沉默着,内心百感交集,如五味杂瓶一般。他,什么时候学会了算计?他,什么时候抛弃了引以为傲的侠义之道?他,什么时候染上了本不属于他的邪恶之气?!
我开始怀疑,怀疑自己该不该回来?!命运越来越偏离他的轨道,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乏力。命运的残忍,就是当你打着善良之名拯救一个人时,却令他陷入不可挽回的崩坍;命运的绝情,就是在你不知不觉当中,将他的信念和感情一起打破;命运的无常,就是间接使自己在乎的人变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
我还能做什么?!
长久的寂静弥漫在狭小的房中,他的眼底飞快的掠过一丝无错,“若若,怕我吗?”
“怕?”我哑然失笑,“我干嘛怕你,你又不是洪水猛兽,又不是才狼虎豹,又不会吃了我!”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扰了扰额角垂下来的乱发,几近苍凉的的开口,“毕竟,我杀了那么多人,毕竟,我是黑雨门的门主。”
我一怔,抬手就赏给他一个暴粟,“笨蛋,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那个嚷着要守护我的小鬼。”
“我不是小鬼!”子墨揉揉额心,淡淡的笑了。这是我回来后第一次看见他展开这种毫无防备,如孩子般纯真的笑容。
“是不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