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你的眼神、你每一句话的含义,你却只了解你以为的我。”
“……”他轻蹙着眉头,一言不发。
“我可以不善言辞,却不能对你的示爱无动于衷,我可以嫉妒你有别的女人,却不能跟任何男人出去约会。我是一个永远在你身后默默等待的人,等你有一天醒悟过来,发现自己做了那么多让我伤心的事,到了那个时候,你会浪子回头的——哦,你当然会!我是多么可怜、多么可爱,多么值得你再一次用心追求的女人,所以你愿意为我做很多事,所以我有资格使性子,有资格拒绝你的表白——但前提是其实我在心里还是爱你的。”
“……”
“这就是你眼里的我,对吗?”
她看着他,没有丝毫退缩,这一次,他慢慢地垂下了眼睛。
“你也许是爱我的,”她口吻犀利,眼神却带着一丝惆怅,“我不否认这一点,可是你根本不懂得怎样去爱。你的爱是一再的占有,在你心里,我是一个你爱的女人,而不是‘施子默’。”
“你知道我爱你,不就足够了吗?”项屿捉住她的手。
子默露出微笑,今晚的第一次微笑,纯真而温暖:“这可以满足我的虚荣心,却不足以让我重新拾起回到你身边的勇气和信心。”
项屿震惊地看着她,仿佛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施子默——或者就像她说的——并不是他爱着的那个女人。
她定定地站着,以为他会生气,会大吼大叫,也许干脆再一次狠狠吻住她。
可是出乎意料的,他身上的戾气消失了,剩下的只是眼里那充满孤独的挫败。他轻轻地低下身子,把额头抵在她肩膀上,说:“好吧,我会学着做一个懂得如何去爱的男人……可是,在我还没有学会之前,你能不能暂时不要把自己的心交给别人?”
“……”她能够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比她以为的更沉重一些。
窗外仍在下着细密的雨,整个房间静悄悄的,甚至连她床头的闹钟的滴答声也听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他曾对她说过许多露骨的情话,可是都不及这一句,不经意,却深深地触到她心底。
那之后的几天,子默都没再见到项屿,他去比赛了,离开这座城市,离开她,独自一人。每天,她都会接到他的电话,通常都是晚饭以后,他用一种略显疲惫的声音跟她说“你好”或者“晚安”。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没有问比赛的情况,只是坐在窗台上发呆。
她忽然觉得,他们总是彼此追逐着,曾想要把对方占为已有的,不止是他,也包括她。然而他们最需要的,也许只是一个空间,可以让自己沉静下来的空间。
周二上午,子默被通知去公司开会,顾君仪说,一个很知名的厂商看了她拍的钟表广告后,点名要她来拍一辑大型广告。
子默有点受宠若惊,觉得不太真实,因为一个月前她还因为突然失踪变得没有工作,生活遇到瓶颈,希望与绝望交织。可是现在,仿佛她终于慢慢从谷底爬起来,却忽然有人丢给她一条绳梯,说可以带她一步登天,让人不知所措。
“你先去会议室吧,”顾君仪永远一副忙碌的样子,“广告创意的负责人已经到了。”
说完,她就消失在走廊里。
子默无奈地转过身,一直想找顾君仪谈谈,却始终没有机会,甚至于,她隐约觉得她在躲着她。
推开会议室的门,果然有一位小姐已经坐在会议桌旁,聚精会神地翻看一叠稿件。她穿着宽大而飘逸的白衬衫,黑色长发披在肩膀上,鼻梁上架着一副琥珀色的眼镜,显得眼神有点呆板。
“你好。”子默主动说。
“你好。”那位小姐抬起头,给她一个淡淡的微笑,继续低下头看桌上的稿件。她胸前有一串金色的项链,上面挂着浇铸成“susan”字样的金属片。
那么,她叫susan?
子默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四周张望了一下,终于把视线落在susan以及那叠稿件上。
忽然,她轻轻地“啊”了一声,说:“这是……于任之画的吗?”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对方也颇惊讶。
“嗯,我是他的……朋友,”子默顿了顿,“我在工作室看过你手上这张圣托里尼岛的画,所以认得。他说,书的作者请他把照片全部画成彩色铅笔画,。”
“是啊,”呆板的眼神闪现出灵光,“那就是我。不过确切地说,并没有出版公司要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