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话不多,尽管经历了昨晚,他们之间却还像是被什么阻隔着,无法直面彼此。kunlunoils.com
“你今天没工作吗?”子默问。
“嗯,这个周末休息。”
周六早晨的高架路上仍然车流量很大,车子以4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前进着,她看了看他的侧脸,发现他有点不耐。
“其实,你不用送我……”
“我要送。”他看着前面,语气是让人无法理解的执着。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
项屿摸了摸鼻子,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要是有人在那里等你……我就可以跟他把话说清楚。”
“?”子默诧异地看着他,发现自己即使经过这么多年,有时还是无法轻易理解他的逻辑。
“或者至少,”他补充道,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那些对虎视眈眈的人会知道,你是一个有人接送的女孩,你被看得很紧。”
子默觉得自己几乎要笑出来,但她还是忍住了,平静地说:“首先,我不是女孩了,其次,也没有人对我虎视眈眈。”
他项屿先是不说话,然后轻声说:“那么那个姓于的家伙呢?”
“……”她沉默了,因为说完那句话,她脑海中也同时浮现起于任之的脸。她还是无法相信他真的喜欢她,可是,她又觉得他有点与众不同。
“你刚才……该不会是跟他打电话吧?”见她不说话,他终于忍不住问。
“……”她哭笑不得,原来他还记得那个电话,“不是。”
“……”他沉着脸,像在生闷气。
于是她不得不投降:“是我哥。”
他投来一个讶异的目光,接着又不得不转回头去看着前方:“但你说是一个男人……”
“我哥不是男人吗?”
“……狮子!”他低声吼,“以后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她别过头去看着窗外的阳光,扯着嘴角,心想:我觉得好笑就行啦……
项屿把车停在子默公司大厦门口,她低头想解开安全带扣,却被他一把按住。
“?”
他把脸凑到她面前,迟疑了一下,说:“喂……你既然给我的机会,就不要给其他男人机会,懂吗?”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忽然以一种连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极其成熟稳重的口吻说:“在你眼里我始终是那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吗?”
他怔了怔,没有说话。
她依旧去解安全带,他伸出左手捧住她的脸庞,霸道地吻起来。他舌尖有一股牙膏的薄荷味,她忍不住舔了几下,他沉闷地哼了一声,放开她:“……看来,你真的不是小女孩了。是那个姓于的老家伙教你的吗?”
她伸出拳头在他胸前捶了一下,他龇牙咧嘴了一番,她趁着他分神的时候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喂!”他有点紧张地欺身拉住她,“我只是开个玩笑。”
她回头瞪他,忽然说:“我跟他睡过。”
项屿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错愕、愤怒、后悔、不知所措,全部交织在一起,子默敢说她十几年来都没见过他脸上同时有这么多表情。
“那……”他低咳了一声,尽管脸色很难看,却还是说,“那也没关系……只要以后你只跟我在一起就好了……”
她看着他的脸,还有他抓着她的那只关节已经泛白的手,淡定地学他的口吻说:“我只是开个玩笑。”
项屿瞪大眼睛,想把她抓回车里,却被她挣脱了。她踩着轻快的脚步,一边后退一边跟他挥手,然后转身走进办公大楼。
整个一天,子默觉得自己都处在亢奋却又迷茫的状态里,她终于勇敢地向前走了一步,心底的快乐无法掩饰,但不安也包围着她。他们真的能够重新在一起吗?真的可以继续爱着彼此?
很多人说,走过了,就难以回头,她想这或多或少总有一些道理。至少,并不是每一块破镜,都可以重圆。
她胡思乱想着,想到少年时的他们,想到那场车祸,想到后来他对她种种的伤害,想到自己的改变,然而她想得更多的,是他所给予她的爱,带着喜、带着悲,也带着欢笑与泪水。
她有一种直觉,如果可以重来,她仍然会选择爱上他、爱着他。
下班走出大厦,项屿的车不出意外地停在门口,他在抽烟,一看到她来了,连忙熄灭。
她踌躇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