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她的心里却觉得很舒坦,因为她知道他就在隔壁,守着她,保护着她,她什么也不用怕。
怎么办?要是有一天哥哥不在她身边了怎么办?热潮倏地涌上,她赶紧闭眼,不敢让他看见。
她好自私,明知自己对哥哥已造成了负担,但却又不愿放弃。她已经毁了他的学生生活,难道她哟啊他连璀璨的未来也一起赔在她身上吗?一思及此,她的心整个拧痛。
以为她想睡了,薛仕恺为她将灯关上,当他准备离去时,他听到干哑的声音传来。
“……哥,你和宛铃姊分手时因为我的关系吗?”
谁?薛仕恺怔了会儿,才会意过来她在问什么。
“你现在问这个会不会太迟了?”不能怪他无情,他和前女友分手都一年多了,哪想得到会突然从咏初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单咏初不语,只是看着他,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心头波动的情绪是什么。
前几天,她在路上遇到哥哥的前女友,她没认出,还是对方喊住她的。听到她说哥哥并没有再叫女朋友时,宛铃姊讥诮扬笑。
“他的生命里真的在乎过任何人吗?他太理智、太冷血,希望这道理你永远都不会体会到。”说着那些话时,宛铃姊若有深意地睨了她一眼。
那一眼,像刺梗在心头,忽略不了,也拿不掉。
她知道她会这么在意,有绝大部分是对哥哥的愧歉,却有一小部分,像是不安,又像是惶然,让她想去探究,明知就算真如她所言,哥哥也不可能会直承无讳,但她就是想问,仿佛这样就能将那根刺拔除似的。
那双莹澈的眸子穿透黑暗锁着他的眼,因极欲求解闪动灿光,让薛仕恺没办法避重就轻地带过。安抚的回答会伤了她,他知道。
他从没想过会和前女友天长地久,在他入伍没多久,他们就分手了。原因有很多,当然,咏初也是争吵点之一,她抱怨他太保护咏初,把他们相处的时间都占走了,但这并不是主要因素。
“不是,和你没关系。”他笔直回视,平静的语调虽然轻松,却认真得让人不容怀疑。“她嫌我太刻板,把未来规划得按部就班,不肯为她改变进度,加上我要服兵役,她不想等,我们就分手了。”
“但……这没什么不好啊。”单咏初忍不住为他叫屈。那是因为哥哥懂得未雨绸缪,别人看似一帆风顺的道路,是他用努力和深思熟虑换来的,宛铃姊怎会认为这是缺点,还因此跟他分手?
“或许是她比较喜欢精彩刺激的生活吧。”薛仕恺耸肩,听出她接受了他的说词,她随即用轻快取代了严肃。“吃药应该会想睡吧?你确定你刚刚真的有吃下去?”他还故意挑眉睨她。
“好,我睡。”单咏初轻笑,闭眼之前不忘补上:“就算熬夜也不可能熬通宵,六点那次的药我自己会吃,你别理我了。”
薛仕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带上房门离开。
拥住棉被,单咏初轻吁了口气。有了他的回答,这些日子惶惑不安的心定下了许多,加上药效发作,睡意整个袭来,她先调好闹钟,才放任自己沉入梦乡。
不多时,原本用棉被裹得紧紧的她,因为退烧开始发热冒汗,先是脚踢开了棉被,仍热得受不了,身子一翻,整个人滚出了棉被的怀抱,连睡意下褶都掀起,露出小肚肚,稍感清凉后,几乎快被热醒的她才又沉沉睡去。
过了一会儿,房门悄声开启,怕惊醒她,薛仕恺只点亮壁上的小夜灯,看到预料中睡到天翻地覆的模样,他好气又好笑。
还说要自己起来呢,要是放任她这样睡上四小时,醒来时病情不更加重才叫奇迹。嘀咕只能放在心里,薛仕恺先帮她把棉被盖上,再用带来的温热毛巾开始为她拭汗。
轻柔的抹过她的脸,看着那一天比一天更加姣美的面容,他勾起疼惜的笑。他懂得她的顾虑,她怕自己成了他的负担,绊住了他的未来。
但她从不知道,若没有她,他也不会是现在的薛仕恺。从决定人生的方向,到丧父之痛时给他力量,她的存在一直是他激励自己向前的原动力。
那时,要不是她握住了他的手,把心如死灰的他拉了回来,他极有可能会就此困在迷障里,被打击得一蹶不振。
她竟还觉得自己是对他有害的?薛仕恺挑起一眉。看来他该再好好地磨磨她的自信,让她再也不敢动这种奇怪的念头。
发现她的颈际也全是汗,他让她侧过脸,为她拂去汗湿的发,细心地往下擦拭,避免她再度着凉的可能。
擦得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