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听着她近在耳旁的娇媚喘息,尚未得到满足的薛仕恺虽然仍绷得发疼,但心里的快慰却比真正获得解放更胜过千百倍。
还没结束,他们的夜才刚开始,他等不及要带她前进到另外一课了!等她呼吸稍微平息,他正要用吻再次开场,一低头却发现——
她睡着了。
带着浅浅的笑,好满足好满足地依偎在他肩头睡着了。
“……咏初?”他不可置信地低喊。
回应他的,是贴得更紧,却睡得更沉的依偎。
薛仕恺往后仰靠椅背,感觉她也顺势靠得更舒服,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的他只能怔怔地坐在那儿。
他不敢相信,他还箭在弦上,为了先取悦她,自己忍得快要抓狂,结果享受完的她,却连一句“辛苦了”也没有,直接把他当成舒适的躺椅,就这么香甜睡去。
这叫他情何以堪?!无法宣泄的懊恼让他很想仰天长啸,但怕会吵到她,他只能咬牙,硬生生将咆哮吞了回去。
“我能拿你怎么办?”最后,吐出的是一句满怀爱意的无奈抱怨,他苦笑。
想到她主动吻上他的举止,他闭眼发出满足的喟叹。什么都不重要了,她愿意接受他,已是他最大的恩赐。
他疼惜地拥着她,直到体内的欲望平息了,帮她整理好凌乱的衣着,才轻缓起身,抱她回房。
他宁愿等,将更美好的果实留到下一次,等他对她倾诉爱语之后,再温柔采撷。他会教会她,男女之间有更多的快乐等着她去体会,而有他在,她永远都不用怕。
明天,是如此地让人迫不及待。
酒,造成了一切,也毁了一切。
“……你不记得昨天怎么了?”大受打击的薛仕恺必须用尽力气,才能从喉头挤出这几个字。
原以为会因宿醉睡晚的她一早就现身,他满怀期待地递上咖啡,正要对她说出压抑了整晚的爱意,她却抱着头,喃喃念着她的记忆不见了。
昨晚的浓情蜜意,或是要称呼为擦枪走火也无所谓,这是他们跨越界线,亲密接触彼此的第一次,却没停留在她的记忆里,叫他怎能能不震惊?!
“……唔。”因宿醉而苦的她连点头摇头都不行,只能虚弱地闷哼一声。“我只记得我们买了一堆东西回来——我的瑞士卷呢?”她翻着被他收成一袋的零食。
“你吃掉了,还分我一半。”而那时距离她醉倒至少一个小时之前。薛仕恺心凉了半截。
“……那马铃薯色拉呢?你有冰在冰箱吧?”她捧着额头,可怜兮兮地从手掌底下抬眼看他。
她的最爱早在第三罐啤酒时就吃得一干二净了!
薛仕恺的心更是直接坠到了谷底。别跟他说她忘得那么彻底,至少留住一些有关他的记忆,就算是一些些也好——
“哈姆立克急救法,记得吗?”他屏住呼吸提醒。
她一动,五官立刻皱成一团,让人分不清那表情是痛苦或是疑惑。“那是什么?”
她虚弱的反问完全粉碎了他仅存的希望,薛仕恺难得有这种说不出话的时候。
昨晚到底是酒后乱性,还是真情流露?不死心的他正准备再旁敲侧击,她却说出一句完全将他打入地狱的话——
“我昨晚梦到学长。”仍按在额上的手完全掩住她的脸,只能从声音判断出她的心情,听起来很沉很闷。
“然后呢?”他的心漏跳一拍。他不愿这么猜,但所有线索都逼他不得不做这样的推断——她把他当成了那个混小子?!
“……没什么啦。”她倏然起身,匆忙离开。“我和同学有约,来不及了,你路上小心。”
她动作很快,但他还是看见了,那一闪而过的丽容泛着嫣红,透露了她的羞窘。
薛仕恺僵坐在原位,听着她离去的脚步声,完全无法动弹。
他成了替身?她的主动和接受,不是因为和他两情相悦,而是将他错认为……已经分手一年多的初恋男友?
好半晌,他才有办法动作,交握的拳抵在眉间,吁出一口长气,却释不去胸口的沉痛。原来,昨晚的经历不是美梦,而是将他伤透的恐怖恶梦。
虽然她的所作所为等于将他的心炸碎,所有的证据也显示出他的胜算极为渺茫,但将发生过的事避而不谈并不是他的作风,就算她不记得那一晚,他也要弄清楚她的想法。
他正想找机会再和她好好谈谈,刚好两天后,她主动约他在星巴克碰面,想说他们偶尔也该在外面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