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下床往浴室走去,她依然喜欢早起,呼吸最为清新的空气。
冷水泼在白皙的脸上,让神智趋于清醒,她对着镜子用毛巾压干脸庞,然后优雅地往阳台走去,打开落地窗。
今天有些心神不宁呢!真是奇怪,一定是做了刚刚那场梦的关系。
她浅笑,都七年了,那情景在梦里,却是真实得仿佛历历在目呢。
“小姐。”房门外传来叩门声,“您起来了吗?可以用早点了。”
“好。”罗浔歌响应着,一甩长发,从容地进入房内,再度关上落地窗。
七年了,从在梁家那一个早晨至今,已经过了七年的光阴。
七年改变了什么呢?她走出客厅,跟了她好久的佣人张妈已经为她准备好简单的早餐,并且到后头洗衣服了。
经过七年,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虽然才刚满二十五岁,但是她的早熟程度,远远超过许多同年纪的人。
经历那个锥心刺骨的早晨之后,她在梁夫人的辱骂声中迅速收拾,离开了梁家,也办了转学。看着跟在身边呼天抢地的父亲,她内心有无尽的矛盾,她为了得到父亲的爱,做出了等同欺骗的行为。
但她不后悔,因为若不是父亲,她根本无法认识至尊,也无法得到那种永难忘怀的爱,即使下场如此不堪,她从未后悔走过那一遭。
离开梁家后,她也彻底离开了父亲,她转去私立学校,以助学贷款完成高中最后一个学期的学业,接着以优异的成绩顺利地考取了第一学府。
而她与至尊的最后一面,就是那冰冷的背影,那天他就飞去了美国,再也没有回来过。
与父亲断绝关系后,父亲很快就搬离了他们过去的家,听邻居说,他欠赌债千万,地下钱庄追讨得凶,现在也不知道哪里去了。那笔钱梁家出面帮父亲付掉,因为父亲当初对外拿着梁家的亲家这面旗子到处挥舞,高利贷自然找上有钱的地方。
梁家很注意“名誉与声望”,所以甘愿付出大笔金额,消弭纠纷。
正因为他们很注重名声,因此在她上大学后没多久,小杂志披露“梁至尊夫人”在外打工赚学费,名门夫人凄惨落魄的八卦,逼得梁夫人飞快派人要她搬去一栋公寓,并且外派佣人给她。
她原本是拒绝的,但是碍于情势,她以必须给予租金的方式,接受了梁夫人的安排,自此之后,她跟梁家再也脱不了关系。
“小姐。”张妈突然出现在她身边,有些忧心忡忡地报告,“昨天我又收到了这些信件。”
张妈递上一迭以橡皮筋捆束的信件,上头全是以计算器打印或是报纸剪贴的字样。
“又都是威胁信吗?”她懒懒地看着。
“嗯,我拆了几封,里面都是威胁性的字眼。”张妈担心地看着她,“小姐,他们连地址都知道,这会不会……”
“放心,光要进楼下,保安那儿就不是那么容易。”罗浔歌轻松自在地挑起一抹笑,“别忘了,这是我的大楼。”
“说的也是。”张妈跟了罗浔歌几年,早已把她当女儿般疼爱。“喔,这些我都带着手套拆,是不是要交给律师?”
“我会的,你放心。”她微笑以对,优雅地起身,“我换件衣服,等一会儿就要出门……克威来了吗?”
“还没,应该快到了。”张妈必恭必敬地回应着,程克威是罗浔歌的贴身秘书,总是会一早来接她。
当初跟在这个有名无实的梁夫人身边时,她还有点怨怼,莫名其妙从大宅被派到学区的小公寓照顾一个大学生,而且还是个被梁家驱逐出去的人!要不是她打死不签离婚协议书,夫人也不必对她那么好。
等开始接触之后,她才发现罗浔歌是个相当聪明冷静的女孩,她内敛的性格让她为之鼻酸,多少次半夜听见她闷在被窝里哭泣,隔天又故作坚强,仿佛没事般地生活,就不禁为这孩子心疼。
然后碍于她依旧是梁家人,夫人没有办法让她到外头去自由发展,她还没毕业就找了间子公司的闲住子给她做,月薪五万元,就是要她待在梁氏的相关企业中,只要别生事就阿弥陀佛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罗浔歌早看出翱翔企业这小小子公司依然有她发挥的余地,一年之内创造出惊人的成长,三年内跨足新领域,五年之内这间子公司已经成为占比百分之二十的大股东了。
她这个陪伴的佣人,走路也有风呢!
但由于罗浔歌走的是并购,因此仇家也不少,身为重要人物之一,危险性居高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