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管风光还是落魄,回到家来就是王,全家大小都要听他发号施令,而且只管下命令不管解释,实在很难相处。”
她深有同感。“所以现在提倡男女平等,要男人尊重女人的意见,多听我们说。”
“不过,那些讲男女平等的男人,很多也不是真的看重女人,他们只想靠这个口号偷懒,把事情丢给女人,自己在一旁凉快,等女人来照顾,这种没骨头的男人只会让女人更辛苦。有些男人则是只想逞大男人的威风,不想尽义务和责任,我们言家这两个算不错了,都还记得自己的责任。”
“的确,看得出来。”不但有,简直过剩。
“大男人其实很简单,顺着他们的毛摸,满足他们的面子和尊严,他们就随你搓圆捏扁了。他表现好时多赞美他,他发脾气时随他去,切记有旁人在场时别纠正他,把握以上原则,你就得到一个自以为是国王的奴隶,他以为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其实根本被你牵着鼻子走。”
梁芝旗哧地笑了,深感茅塞顿开。“原来如此,我会好好记住这些。”看来言母才是深藏不露的厉害角色,她好佩服。
言崇纲买了票回来,见两个女人笑得好开心。“你们在聊什么?”
“聊你。我在帮你说好话呢,怕芝旗反悔不嫁给你。”言母朝梁芝旗眨眨眼。
她微笑,不说话,送两位老人家上火车,见侃侃而谈的言母到了丈夫身边,又变回先前内敛温驯的好太太模样,她与言母交换会心的眼神,相视而笑。
送言家双亲上了火车,言崇纲开车返家,两个孩子在后座,他对梁芝旗道:“我先送你们回去,再回研究室一趟,拿个文件。”
“直接去拿件吧,免得你多跑一趟。
他瞧她一眼。“你到底和妈谈什么?”到现在还笑眯眯的。
“就聊天嘛,讲了些有趣的事……”要多多赞美他,可是该怎么开口呢?
她看他开车,看他控制方向盘,金黄阳光在他稳定的大手上跳跃,这双手刚刚为她系上安全带,抱两个孩子坐上安全座椅;这双手抱过走失哭泣的女儿,抱过期待他拥抱的儿子,抱过彷徨无助的她,在他展开双臂的怀抱里,很安全、很温暖,他的好,点点滴滴累积在她心头。
他从不曾说爱,他的爱是沉默的动词,她想为他发声,为他宣扬。
“我爱你。和你在一起,我好幸福。”语言仿佛有魔力,这么一说,更深深感觉她好爱他,满心幸福洋溢。“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你说我吗?”言崇纲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里还有别人吗?当然是说你。”
“嗯。”怎么突然夸赞他?他心跳呼呼,暗自高兴,又很不自在,凛着脸装酷。
她转头对孩子道:“爸爸是不是全世界最好的?”
“是!”吉安大声噢,还鼓掌,美美也跟着鼓掌。
“言先生,你刚当选了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发表感言吧?”她故意闹他。
“安静点,让我专心开车……”他警告,但声音虚弱,因为太惊喜,心太甜太暖,从后视镜看见自己量陶陶的表情,马上又拉下脸。
“你脸红了吗?”梁芝旗看见了,他得意又欢喜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是天气太热。”他很狼狈,把脸红赖给阳光,可心底暖洋洋的,把太饱满的幸福感赖给太可爱太亲爱的她与孩子。都是他们,害他像个傻子,对着前方道路呆笑,可是,这么傻,他很喜欢。
日光灿亮,像他的心暖得发烫。她伸手握住他,他握紧她柔黄,注视车窗玻璃,他们的目光在倒影上相遇,给彼此最甜蜜温暖的笑容。
回到t大,他们一起前往言崇纲的研究室,途中,梁芝旗的手机忽然响了。
“芝旗,你还在学校里吗?”是连志维。
“嗯,我正要回家。”她瞧言崇纲一眼,不想让他知道是连志维来电,免得又不高兴。
“我刚刚整理书柜,发现了一封信,竟然是小芬的遗书,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偷偷放在我这里。我想让你看看,你能不能马上过来我办公室?”
那封信,也许有洗刷她嫌疑的线索……
“好,我马上去。”她结束电话,对言崇纲道:“我同事说工作有点问题,我过去处理。”
他没多问。“我拿好文件就过去找你。”
“不必了,你们先回家,我处理完再他牵着孩子进研究室,很快找到文件。吉安在窗边囔囔:“妈妈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