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响声,舒欣便对阿姨说,以后的菜要炒得软些,不然对身体不好,卓男正吃着便顿了一下,硬生生将一块黄瓜吞了下去。lanlanguoji.com别人都不敢说什么,只有邵亦峰说道:“妈,这黄瓜是你说要吃的,做好了,你又嫌脆。这黄瓜可不是就是脆的,要怎么才算软呢?您这一说,让我们还敢不敢吃了。要不,这么着,我一会研究研究,看有没有吃起来不脆的行不。”边说着,还故意将那黄瓜嚼得脆响。
舒欣笑着白了邵亦峰一眼,说:“你这孩子,就知道跟我贫。”话虽然是这样说,却自己也夹起一块黄瓜吃了。
卓男是从那时起变得沉默,开始对学习下功夫,邵亦涵会拿她的代数作业做参考,有时,也会赖皮得让卓男连她的作文一起代劳了。卓男放低了曾经扬起的小下巴,眼中的光华也慢慢消失。只有在见到贺坤的时候,她的目光才会发出熠熠的光辉。
那个时候,贺坤是真的对她好,也许是真的喜欢她的吧,又或许只是可怜她。那时,贺坤已经在机关部门工作了,开始只是偶尔给她本学习资料或者其它的一点什么,后来也带她出去玩。卓男开始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后来就越来越渴望见到他,就好像他是自己灰暗生活中唯一的依靠。
贺坤会教她做函数题,十分的耐心细致,一步一步演算下来,逻辑清清楚楚,等她做出来,会伸手摸她的头,看着她嘉许的微笑。和邵亦峰完全不同,有一次,邵亦峰见她做一道摸拟习题怎么也算不出来,站在边上就说:“卓男,你怎么这么笨。”说着便从她手中拿过笔,哗哗两下写了其中两个关键步骤,然后将笔扔给她。卓男一看那两个步骤,虽然明白了怎么做题,但心里对邵亦峰却是怕的。她随邵亦涵叫他哥,邵亦峰也不冷不热的答应两声,每次见了卓男,就跟没见到一样。后来,卓男在外面见到邵亦峰都会躲起来,等他走过去了再走自己的路,在家里也是离他远远的。
卓男最高兴的时候,是贺坤带她出去玩。高考那年,有一天,贺坤带她去放风筝,那天的天气极好,蔚蓝无际的天,可以看到像棉花糖一般的白云,天坛里面绿草成荫,可以闻到清草的香味。长长的抄手长廊里面有一些人在踢踺子,还有一些票友,聚在一起唱京剧,卓男还记得那天那些人唱的是贵妃醉酒,京胡拉得极好。
微风拂面而来,伴着人群的欢笑,卓男看着天空也露出微微的笑来。风筝是现买的,十二只大雁串起来,描了黑色和红色的形状。贺坤举着,卓男拿着线跑,可能是跑着太急了,风筝的线缠成一团,卓男急急解了半天也没有解开,不知道为什么,越解不开,心里就越慌了起来。贺坤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过线头,他解着线头,卓男便在一旁看他。卓男喜欢贺坤的侧面,那样会显得他越发的斯文俊秀,他身上有洗发水的味道,混着青草的芬芳,像一道芳华,慢慢流淌进卓男的心里面去。她不敢放肆的打量他,只能时不时的偷偷看两眼,便将目光快速转移到他手中的线头上。心跳却像怦怦擂起的鼓点,又像四处乱撞的小鹿,让她的脸绯红得像燃烧起来一般。
后来,风筝终于飞了起来,卓男牵着线仰头看那飞在空中的大雁。贺坤也仰头看那风筝越飞越高,转头看着一旁的卓男,刚刚长成的少女,鲜亮的像刚摘下枝头水蜜桃,她的皮肤很好,几乎可以看得到她脸上的细小的绒毛,显出一种稚气的娇嫩。眼光随着风筝移动,发出欢喜的光,贺坤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柔软下来,便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线。
“风筝飞起来了要剪断了才好。”
“是吗?有什么说法吗?”
“这样的话,倒霉的事情便都随风筝飞走了呀。”
“哦,是吗?那你也把这风筝剪断了让它飞走吧。”
卓男看着那高高飞起的风筝心下一阵黯然,心里又有些舍不得,便说道:“其实也就是这么一说,又不灵,是我妈妈老家的规矩。”
贺坤听了她的话,想到了在医院里看见她时的情形。面上却是一晒说:“坏的不灵,好的灵,你快来剪了吧。”
那天两个人都没有剪刀,贺坤又特别坚持,卓男是用牙咬断的,贺坤用手把着线,卓男用牙咬,弄了他满手的口水,让卓男十分不好意思,贺坤却只是说没事没事,风筝放了,不好的事情也就全都没有了,留下的都是好事。卓男听着贺坤的话,悄悄的红了眼眶。
“你妈妈叫你什么?”贺坤问她
卓男顿了一下,才说:“阿男,我爸也这么叫我。”
贺坤哦了一声,说:“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