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这样子的。”宁氏摇头说道,“那是迷药,我只想迷晕哥哥的,我没有想到……”她怎么会想到,那九香*散会与他喝的药相冲,还成了剧毒?无比悔恨地看着宁侯爷,“我真的从来有想过害你的,哥哥,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宁侯爷静静地看了她两眼,道,“你再坐过来一点。”
宁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不想刚挪了过去,眼前寒光一闪,一股剧痛从右腿的膝盖传了过来,宁氏痛得已经麻木了,低头看了眼插在自己膝盖上匕首,鲜血已经迅速流了出来在裙裾上晕染了开来,如是怒放的红花一般,宁氏顺着匕首缓缓往上移。
手,肩,然后是最是熟悉无比的眉眼,宁氏‘啊’的一声尖锐叫了起来,痛得呲牙咧嘴膛目骇然看着宁侯爷。
“侯爷,怎么了?”祁妈妈在外面唤道。
“没事。”宁侯爷声音平稳地大声答了一句。
祁妈妈就看向宁老夫人。
宁老夫人摇头。
走到了门口的祁妈妈便又退到了宁老夫人的身后。
宁氏痛得眼泪长流,怕宁侯爷再对你自己的另一腿下手,便滚到了床榻下,扶着床边的锦杌慢慢地稳住了自己的身子,脸都痛得扭曲了,身上的冷汗如雨一般往外冒,惊恐地看向宁侯爷,“哥哥……”
“痛吗?”宁侯爷瞅着她,冷笑一声,“我想这个比我昨晚放血要轻一些。”
这就是他的好妹妹,宠了一辈子,护了一辈子的好妹妹。
宁家人丁单薄,不比旁的勋贵人家兄弟姐妹众多,所以,从小他很疼爱这唯一的妹妹。
小时候,母亲说糖吃多了会坏牙,可妹妹喜欢吃,他便会偷偷地让人去外面买,或是从母亲那偷偷地拿一些过来给她吃。
当时自己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孩子哪有不喜欢吃糖的?可每一次他都不会吃,只看着她甜甜地吃。
但凡她喜欢的,父母又不准的,他都会偷偷地帮她弄来。
后来,长大了,她说喜欢燕绰。
在他看来,燕绰是配不上自己妹妹的。
出身低微,虽是长得风华绝代,也有几分才华,可他却是出身太过低微了,因为燕家虽是望族,却早已落魄,而且还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姐妹扶持,怎么着都配不上自己出身高贵的妹妹,而且更重要的是燕绰心里有喜欢的人!
可妹妹喜欢啊,那就就成全妹妹呗。
出身落魄不要紧,有侯府在,侯府可以帮他,提拔他。
然,这些年燕绰的能力却让他惊叹,竟爬到了那样高的位置,一手遮天,虽有侯府这个岳家在,可宁侯爷心里最是明白不过,燕绰根本就没有靠过他们侯府,燕绰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有喜欢的人,也不要紧拆散了便是,刚好皇上是个喜欢美色的,送给皇上对宁家也有好处。
虽皇上没有得到美人,但云似雪到底是死了。
妹妹也如愿嫁了燕绰。
虽她嫁了人,自己却还是疼她。
便是自己有儿有女,儿女在自己的心里也没有越过她这个妹妹去,而且,自己对她的女儿比自己的亲生儿女还要疼爱。
他如此疼爱的妹妹,竟然对自己下毒,毁了自己的后半辈子!
就算知道外甥女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就算是妹妹和外甥女的丑闻大白于天下,他也还是想着保护她们母女两人。
可是她呢?她又对自己做了什么?
什么叫她不想的?
她只是想要迷晕自己的?
都是屁话!满口谎言!
她出身侯府,又是当了这么多年的燕夫人,她虽不懂歧黄之术,可难道她不明白喝药的时候有诸多的禁忌的吗?
很多东西都需要忌口的吗?
自己这么疼她,她怎么可以对自己下手?她怎么能如此狠毒?害得自己下半辈子成了残废!
自己还不到四十岁呢,正是壮年的时候。
可拜她所赐,自己就只能坐在床上或是轮椅上了。
往日有多疼她,那如今宁侯爷就有多恨她!
“哥哥……”宁氏牙齿打颤。
“这些年来,哥哥对你如何,你心里最是明白了,可是……媛媛不是这么回报哥哥的。”宁侯爷瞥了眼她的膝盖,说道。
他习过武,身手还不错,虽如今他下半身已经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