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便冲少爷微微一笑,“什么都行,他是我哥嘛。”
“那你不要再哭。”少爷刮了下初灵的鼻子,低低地说,眼神无奈而哀伤。“也不要再难过。”
“…不会。”初灵仰起头,看着少爷坚定地说。“我有你。”
“希望你说话算话才行。”少爷拥抱着初灵,“不要再动摇了,初灵,我的心,累了。”
……
那一天,寒衣就一直呆在花丛下,直到他们俩离开。一年前送别时,看着少爷和初灵双双对对的身影,忽然想起一句叶老太太喜欢听的一首歌词:花长好,月长圆。原以为,歌应了景,没曾想,一年过去,还是原地。
两个月后,子陵就要结婚了。
那年冬天,大概是由于短期内在人间播种了太多悲难痛苦,上帝终于动了怜悯之心,所以,在春节岁末的时候,寒衣终于过了段温暖而愉快的日子——她带着姥姥去了个温暖的南方城市,短暂地避开永安谷的孤独阴湿和寒冷。难得的是,冷老太这一次没有拒绝,永安谷白雪纷飞时,欣欣然跟着寒衣一起漫步在南国馨香的春光,花田锦绣。
一路上,老人边紧抓着寒衣的手,边看着周围的一切,眼神既害怕又好奇,像个孩子。寒衣低头看了眼被姥姥握住的手,鼻子一酸,立马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姥姥,这儿是不是很暖和?”
“嗯!”老人用力地点了点头,苍老浑浊的眼睛因为满足和愉悦而发出温亮的光。她和蔼地笑着,深深地呼了口气,这带着暖意与芬芳的气息让她觉得舒然,像是一下子解脱了她这60年人生的所有苦难。她伸出苍老的手,试图替寒衣整理下耳边的碎发,却发现已有些吃力了——她需要伸直了胳膊才能够得着,这一年,她的腰背突然弯了好多——她说,“头发又长长了,真漂亮。”
寒衣笑着应了声,转眼却瞧见老太太那早已花白的短发,嗓子立即像是被勒了一下,紧得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直至那股劲过去,才搂着老人亲昵地说道:“像您,发质好。”
老人好笑地拍了下寒衣的手,“跟谁学的!”
寒衣混不介意,挽着老人继续慢慢在街巷里漫步,尽头处,千树雪。
“终于熬过来了。”暖风过,老人长长地叹了声,多年的煎熬,终于到了尽头。只是,黄泉相聚时,不知道那个狠心的女儿是否还能认出自己。
算了,不认识也好。这辈子……已够了。
老人叹息着,思索着,一时间,被往事绊住了意识,因而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寒衣已满眼湿润。从什么时候起,那个即使被打得遍体鳞伤,即使母亲去世,即使被人指点谩骂都不会哭的寒衣开始变得如此爱哭?是从菲儿去世?是从到了s市?还是从更遥远的永安谷夏天?
大概是了。
女子,无论是何种性情,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柔软她的心,丰富她的精神之国,开启她的眼泪之旅。
毫无疑问,对寒衣而言,叶辰就是那样的人,从天而降,噬骨铭心。
青石路上转角,刚念及的人竟已横空出现,没有任何预兆。换下厚重名贵的黑色大衣,和寒衣一样,着一件白色毛衣,双手插在口袋,斜倚在院墙外的那株梨花树下,等候着。寒衣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好也看到了寒衣,她还是她,他的她,清水素颜,衣袂飘飘,与肩上‘白妆素袖碧纱裙’的梨花别无二致!他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跨步向前。
寒衣想带走姥姥已没有机会,叶辰已在靠近,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那几步,像是踩在心窝上,窒息却又温软。目光相触时,寒衣放弃了躲避的打算,牵着姥姥的手,站在那,等待他的靠近。
叶辰望了眼寒衣,然后直接走到老太太面前,郑重地向老人半鞠躬。“您好。”
老太太显然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叶辰,已渐佝偻的身体一震,不知该做何反应。这个人,她也曾恨过,为寒衣曾经所受的那暴风雨般的伤害。可她也知道,她根本没法恨他,同样也是为了寒衣,是他给了寒衣新的生命。
所以,老人只侧头看了眼寒衣便又转回头看着叶辰。
“多年不见。精神看着好了很多。”
话说完,她看见寒衣才悄悄地舒了口气。这个傻丫头!
老人瞪了眼寒衣,也不等叶辰回答便自顾自继续向前走,留下寒衣和叶辰。事已至此,她说什么都不会有用,更何况,她已没有很多的时间再去为寒衣寻觅一个更好的托付之人。
梨花树下,寒衣望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