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错,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温清,那个冶艳的温清!只是她此刻还哪有半点冶艳的样子,脸是苍白的,嘴唇是土色,甚至连那妩媚的眼睛,也全是憔悴。
子陵想问‘你为什么在这’,但看了眼温清身上的睡衣,到底没有问全。但温清却都明白了,她幽幽地向后退了半步,将身体靠在门边上——顺便也将左手挡住了,向着子陵轻描淡写地笑了下,“想念这儿了,过来看看。”
话音落,便听到薛冷离开的声音。温清低着头无力地笑了下,然后便沿着门框滑坐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子陵赶过来扶起她,却见她的左手上裹着纱布,血正一层一层,向外晕染开。
不会有人相信,这是温清第一次来这儿。
叶辰向外跑去,边跑边喊,可是,声音散开后,却都毫无例外地消失在道路两旁的木林里,没有半点回响,除了偶尔吹过的晨风却哪有寒衣的影子。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可却像坠崖一样,纵使死路一条,也没有任何求生自救的机会,只能任由它分分秒秒、一次又一次地捶打你的脏腑,撞击你的心房,生生宰割。
电话最后一次忙音后,叶辰大力扔掉自己的手机,一拳打在了身边的大树上,指关节处顿时鲜血直流。此时,白馒头却突然敖呜地叫了起来,见叶辰不动,跑过来咬住他的裤脚就向草丛里拖。
那草地里的一处竟赫然躺着寒衣的手机!叶辰缓慢地伸出手,捡起手机,以及手机旁一块潮湿的棉布。刚捡起棉布,刺鼻的药水味便传过来。如果说之前叶辰的心情还只是焦急痛苦,那现在则绝对是惊恐!他喘着粗气,拿出手机,刚要按键的时候,薛冷忽然在身后制止了他。“不要报警!”
“不要报警……会有人找你。”
叶辰顿住,“你知道什么?”放下手机,快速走向薛冷,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知道什么?是谁干的?”
“…我父亲知道她和你的事。”就是在昨晚,薛冷忽然接到薛梁的电话,命令他不要掺和冷寒衣的事,也不要再和她有任何瓜葛。薛冷心里警铃大作,再追问,得到的却已是忙音。放下电话从手术室里出来,寒衣却早已不在医院。原心存侥幸,以为她只是到了叶辰这,没想到最后的希望却恰恰证实了他的猜想——有人向寒衣动手了。
“是你的父亲?”叶辰怒目而视。
薛冷摇了摇头,“不是,他从不直接与你为敌。”就像之前针对叶辰的每一次小动作,均是借别人的手来达到他的目的。
然而,这个回答却让叶辰陷入更加可怖的境地,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未知的危险才更可怕——只要薛梁随便将寒衣的存在透露给不怀好意的人,结果都不堪设想。
叶辰站在那,茫然四顾,害怕从四面八方涌来。
“因为不明的身世,她从出生起就活在众人的指指点点里。她从不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路也总是走最僻静的路,偶尔遇到了,也都是低着头快速走过……”叶辰凝眉缓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所以,我曾对自己发誓,以后一定要让她坦然地活在阳光下,绝不隐藏她的存在,给她最明朗的承诺和身份。可后来,我失信了,我发现我也只能藏着她,当她成为我命里最致命的牵挂,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总怕一不小心就失去她。”
讲到这,叶辰顿了下,面向薛冷。“可是我从没隐瞒过你,因为我相信你!”
薛冷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只是惊愕地看着叶辰。
“可你又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父亲,为什么要让她受苦?!”
“因为我在乎她,像你在乎她一样在乎!”薛冷突然大声说道。“她对我而言,绝不只是报复你的棋子!否则我不会让她自由地回到你身边!因为我在乎她,所以我尊重她!
“她是我从死亡世界里回来遇到的第一个鲜活的生命,她那么冷淡无畏,缩在火车上的一角,可只要有人稍稍靠近,她便会缩紧肩膀避开其他人,她明明就很害怕紧张又无助。从那一刻起,她就走进我心里了……”薛冷的声音小了小去,变得无奈。“这一次,我以为我出现的时间正好,不会再像对云彩那样,是个迟到者,可我,还是迟了……”
爱情到底有没有先来后到的说法,谁也说不清楚,但感情的缘分肯定是定量且稀少的,一旦花费在一个人身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