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对着湖水束手无策,只能牵着猎犬,沿着湖边搜索过去。
水千浔从窗户掠出的瞬间,身体一转,贴着窗户外的墙壁斜斜滑去,随后用头发攀住墙壁,整个人就像只八爪章鱼般紧贴着墙壁,她隐着身形,一动不动,那些冲过来的护卫们自然不会发现她。
听到楚玉枢下令牵来猎犬,水千浔眼珠一转,无声无息的滑下墙壁,她刚才在墙壁高处,看到不远处湖光辚辚,此时她穿过一排大树,往湖水边掠去,随后,又从湖水边原路返回,爬上大树。
这时候,护卫已经牵着猎犬从书房窗户出来,那猎犬嗅着水千浔的气味,一路往湖边奔去。
水千浔得意的勾唇一笑,畜生就是畜生,虽然能嗅到她的气味,可是却照样被她的手段耍弄的团团转,她去往湖边和返回来都是同一路线,猎犬一路追过去,到了湖边,气味自然消失。
但是猎犬却无法靠嗅觉察知她已经折返回了书房。
水千浔跟在楚玉枢一行人后面,很快就到了永怡宫。她见永怡宫外的护卫恭恭敬敬迎向楚玉枢,而楚玉枢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那里,听护卫低声禀报着什么。她小眉毛一扬,转到永怡宫东面,上了屋顶,轻手轻脚的走到正殿上方。
她俯身下来,无声无息的揭开瓦片,露出一条细缝,眼睛凑上去,殿内的情形尽收眼底。
只见主座上坐着名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褐色常服,相貌和楚玉枢有几分相像,却比楚玉枢多了几分英武男子气,只是他神情疲惫,显得有些憔悴,眼角的细纹在烛光下,明显如刻。
水千浔立刻就猜到了这男子的身份,应该就是楚璃的父亲,楚玉枢的大哥,卫楚国国主。
楚璃站在国主旁边,正俯身下来,在他低声说着什么。
与此同时,在下首坐着七八个身穿官服的男子,俱是神情凝重,眼中带着疑惑之色,盯着上方的楚璃。
水千浔顿时松了口气,看来楚玉枢的诡计还没有得逞。她正想着如何引起楚璃的注意,却见那卫楚国主突然身体一歪,头一偏,倒在楚璃的身上。
与此同时,那些坐在下首的官员齐齐站起来,惊呼道:“国主!”
他们的惊呼声刚落下,殿门突然被推开,楚玉枢站在门口,脸上神情是又惊又怒,他大步向前,指着楚璃呵斥道:“逆子,你竟敢弑父……”
他刚说到这里,那老国主忽然慢慢从楚璃的手上坐起,抬起头,有些错愕的看着他:“玉枢何处此言?”
楚玉枢整个人瞬间如雕像般怔在原地,脸上还是那副惊怒的表情,嘴巴一张一合,却什么声音都没说出来。
他事先给老国主下了毒,按照时间计算,这个时候老国主正是毒发身亡的时候,而且他是亲眼看到老国主吃下那块有毒的点心,那毒无药可解,断无可能出现纰漏。
可是显然,老国主所中的毒,并没有发作。
楚璃抬头,一脸无辜:“叔叔你说什么?刚才父王忽然觉得疲累头晕,靠在璃身上,叔叔为何指责璃弑父逼宫?”
那些大臣也用惊疑的目光看着楚玉枢,为首的那个大臣国字脸,浓眉大眼,目光炯炯有神,正是楚玉枢的死对头,也是老国主倚重的股肱重臣,此时脸上已经露出不满表情:“王爷何出此言?世子趁大翰内乱,好不容易回来,父子团聚,其乐融融,王爷且不可胡言乱语。”
楚玉枢毕竟是心机深沉之人,瞬间惊怔之后,立刻回过神来,嘿嘿一笑:“刚才有护卫禀报本王,说是世子行踪鬼祟,以非常手段潜入王宫,本王担心国主安危,匆匆赶来,不想是虚惊一场。”
“弑父逼宫可是大罪,璃可担不起这罪名。”楚璃笑吟吟的说。
“实在是世子这般不声不响的回来,让人由不得不怀疑,毕竟,当年王妃遭贬黜自尽后,世子险些做出手刃国主的事来,本王实在是不放心,哈哈,哈哈。”楚玉枢的笑声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楚璃的脸上表情没有半分异样,而老国主本来浑浊的眼中,突然有亮光一闪,可是随即又变得浑浊起来。
“玉枢,刚才阿璃说,如今大翰内乱,天下诸侯并起,正是我卫楚国出兵汴唐的好时机,他愿意带兵出征。”老国主说到这里,朝楚玉枢招了招手,“现在大相等人都在,本王要立下王书,昭告王位传承之事,如此一来,大军出征,后方才可安定。”
楚玉枢眼中厉光一闪:“王兄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