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娘!一个较为残破的小土屋前,两个正跪在地里玩蛐蛐的小男孩见不远处来了两个生人,连忙就跑回小屋里。
小朋友,面貌清秀的官差在远远处就挥了手,可那两个小孩却一溜烟的跑回了房子。
很快,两个小男孩就一人抱着母亲的一条腿出来了。
这是个年轻的母亲,约莫有二十来岁,这本该青春靓丽的年纪却因沉重的农活和家务而使皮肤变得黝黑粗糙,脸上也带来了浅浅的皱纹。
嫂嫂你好!面相凶恶的官差略微低头,按惯例,今年的税收,我们要来你们这里蹭一宿了!
母亲笑笑,有些羞涩,:孩他爹!孩他爹!
屋内很快就又出来了一个也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爸爸。
爸爸脸上有着乡里人家那种特别的淳朴和憨厚老实的味道。
官爷!今年上我家是吗?
两位官差点点头,男子赔笑,侧开身子,把二人迎进了屋。
他转身,对着女子道:孩他娘,你去咱家把那只下蛋的母鸡抱来,给两位官差解馋。
女子有些不大愿意,孩他爹,我们家就指望着这只母鸡给孩子们饭菜添点腥气了!
男子皱眉,有些生气:妇道人家,还不快去!
女子没有办法,带着两个小孩,就去旁边茅室里抱来了一只花黑母鸡。
大毛,你去帮娘拿碗水来,还要放点盐啊!
一个小孩起身,快速就往屋内跑。突然,女子想起了什么:等等!可人已不见了踪影。
二毛,你去跟你哥说,要放几粒就可以了!去,快去,别让你哥放多了!
二毛又一溜烟的进去了。
很快,二人就肩并着肩笑着出来了。
女子笑着说道,:二毛你说,有没有放多了盐?
大毛道:阿娘没有。
二毛也紧跟着说:哥哥本想多放三粒,我跟他说要放少点,他就放了两粒。
女子笑了起来,好孩子,你们都是好样的。
二毛于是走过去,看着那只母鸡,眼里有着些许期待。阿娘,今天过什么节啊?我们要杀鸡了!
大毛把碗放下后也突然插嘴进来:我要吃个大鸡腿!
二毛也不甘示弱,:我要吃两个!
大毛:你不得吃那么多!
二毛:为什么?我就要吃。
大毛:你都吃完了,阿爹阿娘还吃什么!
二毛突然就安静了,不过很快,他就弱弱地回道:啊娘,那我只吃一个鸡腿得了,剩下的我要给你吃。
女子眼睛瞬间掉下泪来,这咸水顺着脸颊划下,落到了鸡的身上,也落到了地上。
好在天色还未暗,尚有残阳西下的余光。两小孩专注于鸡身上而忽略了流泪的亲娘。
哈哈哈,哈哈哈哈……破屋内很快就传来了两个官差爽朗的笑声,笑声很大,把瓦霄直震。
大毛和二毛很快就见着自己阿娘落了泪,心中也一阵莫名的悲伤袭来。二毛低声,也哽咽了起来:阿娘,你不要哭,我不吃鸡腿了,我留给你吃。你不哭了好不好!
女子颤抖着,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她慈爱的抚摸着两个小孩的脑袋,傻孩子,阿娘还巴不得你们多吃呢!阿娘又怎么会因为不得吃鸡腿而伤心呢?
那阿娘你为什么哭啊?
阿娘也不知道,可能是刚才一只蚊子飞进了眼睛里吧!
大毛恍然大悟的样子,阿娘,怪不得呢!我就说大人不会哭嘛!
女子笑笑,有些慈爱道:傻瓜,大人哭起来才厉害呢!当然这些大毛和二毛都没有听见。
女子很快就把母鸡给清理干净了,夕阳下,这破旧的小屋上,升起了袅袅青烟。
屋内笑声不断,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总能从传出屋外的笑声中感觉到一缕虚假敷衍的意味。好像这些笑只是为了敷衍,以避免出现沉默的尴尬。
咳!呃!那个,兄弟,弟妹把晚饭准备好了没有,我和我兄弟赶了一天的路,胸中早饿的没了力气。
男子连忙附和到,两位兄弟放心,贱内已弄了半刻钟了,差不多就好了。
嗯,那就好,那就好!凶恶官差说了这句话后,就陷入了沉默,小屋内也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很快,大毛和二毛就从屋外跑了进来,他们手中分别拿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