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怎么回来了?”项决承走上前,见他满身风尘,便知他一路上肯定十分辛苦。
项空玉顾不得父亲眼中的担忧,赶紧问道:“蕙儿呢?她在哪?让我见见她!”
“这……”
所有人面面相觑,并没有回答,而不远处的陈怀衣颓然愣站着。
见此场景,项空玉心中“咯噔”一下,不安的情绪迅速蔓延到全身。
忽然,正对着他的房门内传来呜呜咽咽的女人哭,项空玉的脑袋轰然一下,不由得开始喘起粗气,三步并作一步冲进房中。
“哎!玉儿!”
房内昏暗压抑至极,月白的床幔里,项思蕙如同开败的花般昏沉其中。本就白嫩的小脸此时更加苍白如纸,衬得脖间的血红瘀痕十分刺目,仿佛正赤裸裸地向项空玉诉说着这个少女已经历的不堪……
看到眼前破败的景象,项空玉自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谁干的?”
冰尖般的寒声从他的牙缝中挤出,这让一旁的楼升月不禁打了个颤栗,她转头看去,第一次见他眼中露出如此可怖的目光。
“蕙儿是被一辆马车送来的,发现时,车夫已经跑了,没人知道这马车是从哪里来的……”楼升月看着床上的项思蕙,心痛又自责:“是我没有看好蕙儿……”
“这不怪你……都是那个畜生!”项空玉整个身子已被怒火侵占的片寸不留,他只想赶快找到元凶,然后杀之,泄愤。
“玉儿,”一直站在门外的项鹤之走来宽慰他:“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打听昨天的情况了,若有任何蛛丝马迹,会有人来报。”
项空玉低头不语,不断起伏的胸膛表明他正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此时,院中一名族人同样愤恨道:“要是逮到这个禽兽,我必亲自手刃了他!”
此言一出,所有族人开始群情激愤:
“没错!此仇不报,我就枉做项家的族人!”
“何止要他偿命!不抽皮扒筋难解我心头之恨!”
“对!”
“杀了他!”
此起彼伏的呼应声在不大的院中迅速充斥蔓延,项空玉从未见过自己的族人如此一心,愣了片刻,更是欣慰感动之意涌上心头。
无论平时怎么内讧,在家族荣辱面前,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同心协契——这是来源于血脉中不可抗的羁绊。
“大长老!”
门口,一名下人急匆匆地跑来,众人立刻收声,一双双眼睛紧紧关注着他。
“何事?快说。”
“门外有一名女子求见,她说她今早见到了送九小姐马车的车夫!”
“什么?!”众人激动地握紧了拳头,项鹤之忙吩咐道:“快请她进来!”
“是!”
片刻,一名瘦弱的女子低着头,手指不安地攥着衣摆走进来。项空玉忙到院内,待见到来人,却觉得十分眼熟,定眼细瞧,恍然认出,讶异地喊了一声:
“文玉!”
文玉抬起头,看清面前人熟悉的脸,发现对方竟是三年前救了他们父女的恩人!眼中立刻闪出欣喜的光芒:“恩人?!”
还未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文玉竟当即跪在地上,感激涕零地磕起头来:“恩人!文玉终于见到您了!当年的救命之恩文玉时时都铭记在心,今日终于可以当面感谢您了!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姑娘这是作甚!快起来!”项空玉赶紧上前把文玉扶起,这让一旁的项决承有些不解:“你们认识?”
文玉高兴地擦擦眼泪,恭敬回道:“之前我和父亲受人欺凌,是项公子救了我们!大恩大德,文玉永世不忘!”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心。”项空玉对她客气地笑了笑,把话题拉回:“倒是,你说你见过那个车夫,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哦哦!自然记得!”文玉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回忆起来:“我是今早在长街上见到那辆马车的,起初我见车上的车夫神色十分鬼祟紧张,觉得有些奇怪,就多留意了几眼,后来发现,他的衣服上绣的竟然是秦家的族徽!我料想他秦家不会干什么好事,就一路偷偷跟着,直到马车停在恩人的府前,那车夫竟直接弃车而逃了!我当时躲在墙后,因为害怕也不敢去看车里是什么,直到您府上有人出来询问此事,我才敢登门告诉各位大人。”
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