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楼升月不知所措时,幸好剩下的三人终于赶到——伴随一阵有力的“噔噔”上楼梯的声音,惠黎带着明媚的笑脸跑了过来:“哎呀!不好意思我们迟到了!都怪老钱,非要拉着我们乱逛,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喂!你个臭丫头少栽赃我啊!还不是你自己看到好看的衣服就粘住了脚一样,怎么也不肯走嘛!”
二人一如既往地吵吵闹闹入了席,顾流风在旁无奈地揉着耳朵:“这一路上,真是辛苦我这双耳朵了。”
本来有些愁闷的楼升月听到他的调侃,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向惠黎他们二人,戏笑道:“最近好像常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呢。”
听了这话,钱尺画倒是先脸红起来,一旁的惠黎仍毫无察觉地喋喋不休道:“对了对了!你们知道不知道,听说咱们学院祁啸庙旁的那所太阴庙,求姻缘很准哦!怎么样,要不要吃完饭就去看看呢?”
“你这么心急,难不成,已经有所求之人了?”楼升月说着就明目张胆地瞟了一眼钱尺画,捂嘴偷偷笑着打趣她。
惠黎登时羞红了脸,又毫不示弱反调笑她道:“我可是为了你好,你不要不知好歹哦!”
说着,两个人就闹成一团,开心取笑起来。
一旁的钱尺画无奈道:“都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而顾流风却注意到一直沉默的项空玉,暗暗碰了碰他的肩膀,关心道:“你怎么了?”
项空玉回过神,摇了摇头,笑着回他:“没事。”
楼升月注意到他的反应,心思又瞬间暗淡下来——她对项空玉,也不知是何时开始的情愫,大约是平燕城擂台比赛的那一眼,就永远跌进了他春水般的眸底……可这么久以来,他似乎是不知道的,也似乎对她并无那样的动心,所以她只能把这份心事藏起来。
可刚刚,他看到自己与赫连融在一起,为何还会那样生气呢……
一顿热闹的午饭后,几人趁着午后的几缕清风,一起去往学院里的太阴庙。
太阴庙紧邻着供奉祁啸的庙宇,其柱梁瓦片比祁啸庙古老许多,但因修缮的极好,细细看去,竟比祁啸庙还要华丽百倍。
说来,项空玉等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学院里的祁啸庙——从前他们在学院外游玩时,见到的祁啸庙,或祁啸的神像,多如牛毛,而且香火也十分旺盛。可今日来到这所庙宇,却发现这里不仅建筑风貌比太阴庙简朴,连香火也十分寂寥。
“这里怎么没有人呀?”
一行人好奇地踏入祁啸庙内,里边却无半个人影。项空玉抬头看向殿中高台上的祁啸神像——手持诛魔长剑,昂然顶天立地,威严中带着神秘;炯炯有神的双目直视远方,好似望尽了一切。
他脚下的香炉中,只有几根已经燃断的立香,和日久凝固的香灰。
“不如我们都拜一拜吧。”楼升月应是也觉得这里香火少的奇怪,便从一旁生尘的架上取了五根立香,点燃之后分给众人,大家一起在神像前拜了三下,把手中的立香插入香炉中。
惠黎转身见去太阴庙的人越来越多,忙催促道:“我们快过去吧!要不然等下就求不到红签了!”
五人嬉笑着跟她走出庙外,而跟在队尾的项空玉却忽然心神一荡,停住了脚步,鬼使神差地回头看向烟雾缭绕间的祁啸像——他依然挺立在那里,却让项空玉的心头有说不出的压迫与抑锁……
顾流风回头见他一直愣在那里,忙上前拉走了他:“别看了,快跟过来。”
几人到了太阴庙,发现这里简直和刚刚的祁啸庙天差地别,仅仅是隔了一排树木,这边的学生却把太阴庙围了个水泄不通,热闹非凡。
许多人男男女女的手中都拿着一根系着红绳的竹签,兴高采烈地聚在一起谈论竹签上的内容。
惠黎忙拉着楼升月的手,兴奋地向庙里边挤边说道:“快快快!咱俩也赶紧拜一下!”
楼升月苦笑着跟她好容易挤进庙里,发现殿内虽然人多,却比外边安静,每个人都很有秩序地认真等着拜神。
二人也找了个队伍耐心候着,楼升月看向殿中供着的神像,是一位垂眼弯眉的女子——月神。
神族自古以来,各地供奉神灵之多,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月神与太阳神。
相传太阳神掌管着四季更替,万物生长与世间的暑暖凉寒。而月神则掌神界诸事,万生情缘。皆是所有神灵中最至高无上的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