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带回了
曙光散布出去的一切
带回了绵羊,带回了山羊,
带回了牧童到母亲身边
--萨福
“肚子饿了?”
广源听到司马诗慧那边传来的咕咕声音,下意识的问道。
“废话。”
司马诗慧瞟了广源一眼。
“其实我也饿了。”
看到了司马诗慧的眼神,广源像是为了缓解尴尬回了一句。
听到广源得到话,司马诗慧回过头来盯着广源看了足有两三秒钟,才扭回头。
看到司马诗慧的表情,广源干笑了两声,挠挠头不敢再吭声了,干脆站起身,无聊地在楼顶走来走去,直到走到楼顶水泥护栏边,才发现褐色的菌雾如洪水般快要弥漫至屋顶。
菌雾好像浓稠的、黄褐色的牛奶,此时平静而又均匀,像无风晴天之下的湖泊,是那么的安宁,让人想要试试踩上去会不会如海绵般柔软。一眼望去,这座城市就像生长在一张海绵床垫上,而广源与司马诗慧所在的这栋被淹的只剩楼顶的小楼,就像洪水过后,某栋被冲垮的屋子散落出的一格四方抽屉,待洪水退去后,被遗留在泥沙之上。
广源和司马诗慧的家就在对面,当然,比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要高的多。广源与司马诗慧看着几乎要从护栏外溢进来的菌雾,又分别看了看对面楼上自家的窗户,有那么一瞬间开始怀疑为了几包面包陷入这个境地值不值得。怀疑归怀疑,为了几包面包是值得的,人总不能活活饿死在家里。他们为了活着从家里跑到这里来,接着自然要为了活着跑到别的地方去,就像人不能控制消耗,饿了就要吃,吃了还会饿,差不多的道理。
凤卷起平静的湖面,黄色的菌雾向四周激射而去,撞击墙壁后,留下一圈圈涟漪在城市中回来波荡,慢慢填满直升机留下的沟壑,最后恢复平静。
看着被直升机涡流卷起的菌雾向周围的大楼撞击,疯狂的灌进一扇扇空洞的窗户,陈子亦揉了揉干涩的双眼,大声的向前方的驾驶员询问,右侧穿着灰色防化服的副驾驶听到了他的动静,回过头递给了他一副耳机,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您汇报他们的位置了吗!”拿起耳机套在头上,子亦就迫不及待的一声大吼。
两位驾驶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副驾回头就往子亦头上给了他一巴掌:‘你能不能小点声!’
而当看着年轻小伙子几宿未眠红肿而充满血丝的双眼,副驾驶不由得回过身,叹了口气。
“已经汇报过了,你别太担心,比起你,我跟赵师长认识的更早,”耳机里响起旁边主驾的声音:“我们是同一期的兵。”
“带来准备随机空投的补给都给他们留下了,放心吧,胤言说不定比我们活得长。”
赵胤言等来的这两架直8是一种改型,机舱里有不少电子设备,因为被匆忙指调来参与救援,那些设备都没来得及拆除。本来赵胤言心里估计好能妥妥带所有人走的直升机,这下用力塞满了都要余下两个人。赵胤言回过身看着身后的一群人,谁走谁留这种问题,在此时是个很大的问题,但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赵胤言亦然决定留下,最后随他自愿留下的还有刚子和他的装填手,一个差几天过新兵期的新兵蛋子钱白,和向来少言寡语的狙击手鹿起。新兵是没资格留下来的,当赵胤言对陈子亦说过这话之后,子亦还曾指着钱白对赵胤言不服气,但最后被钱白以早入伍一个月的轻微优势获胜。在留下一些食物和几套防化服以及一些枪支弹药的补给后,迎着赵胤言的目光,两架直八缓缓升起,前行,最后消失于大楼之中。
“废话,老廖,我什么时候认输过。”主驾的廖羽刚说罢,耳机里突然传来赵胤言的声音:“我指定比你活得长。”
“赵胤言!我还以为你这木头瓜子玩不了直升机电台,没想到你还把频道捣鼓对了!”
“师长!师长!”听到赵胤言的声音,陈子亦心中一喜,喊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这孩子,我还没死呢,你喊这么大声干啥,奔丧似的。”
从未听过赵胤言说脏话的陈子亦心中一颤,不由得热泪就涌了出来,他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耳机里突然传来了飞在前方的另一架直升机的声音。
“直八一,直八一,看你前方十点钟方向,五百米左右的那栋矮楼,楼顶上有人!”
驾驶室中的三个人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