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都已经变得和塔那托斯一样了,不过那沉默寡言的性格似乎还是没有改变,那种熟悉的无言的关怀再次回到身边,弗雷德丽卡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安心,之前的种种不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奥莉西雅得有手轻轻地贴在弗雷德丽卡的额头上,左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比较着温度。不一会儿,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神情。
弗雷德丽卡的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她不明白为什么,奥莉西雅总是毫无表情的脸,在近距离仔细观察的时候,却是那么瞬息万变。或者自己过去认为奥莉西雅冷漠,只是因为被表象所迷惑,而并不了解真实的她呢?
弗雷德丽卡勉强地用双手支撑起身体,坐了起来。全身的筋骨就好像是被从坟墓中重新挖出来的一样,即使只是小小的动作,也发出了“嘎吱”的声响。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刚刚醒来的弗雷德丽卡一边声音微弱的问着,一边把盖在自己身上的黑色外套,披回了奥莉西雅单薄的身上。
“和风之月七日,海盗船上分别的两个月之后。”奥莉西雅的语气依旧是像从前那么冷淡,但弗雷德丽卡发现那似乎竟是由于羞涩所导致的。奥莉西雅轻轻的抿了抿嘴唇,双眼有意无意地躲开了弗雷德丽卡的目光,视线不安地在弗雷德丽卡的鼻子、嘴、和脸颊周围游走。
奥莉西雅是出人意料的不懂得与人相处呢,所以即使是普通的交谈,也令她如此的不自在。这让弗雷德丽卡徒然生出一种贪玩的心理。她用左手的手背轻轻拨开奥莉西雅的头发,抚摸她的脸庞:“是你救了我吗,奥莉西雅?”
在弗雷德丽卡的刻意控制下,两人的脸凑得相当近,就好像情人一般亲密。奥莉西雅的眼睑微微下垂,这个让大陆上所有人闻风丧胆的黑袍法师正被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调戏,而这个女孩正是自己——弗雷德丽卡一想到这个景象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我本来是要去救你的,但到那里的时候你已经自己离开了,找到你还花了很大的功夫。”
弗雷德丽卡这下似乎有了一点儿印象。她看了看自己的那只所谓的“死神的右手”,发现竟然大了整整一圈,和自己这副幼小的身体相当不符了。她只记得当时不知被绑在哪里的自己赶到周围的一切都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便轻易地摆脱了“自己”的束缚,然后便一无所知了。也许之后就失控了吧,看来塔那托斯的“契约”并不那么简单。
“我的身体本身对于探测魔法来说就应该是个很明显的标记了吧,”弗雷德丽卡望了望自己的右手,“找到我应该不会太麻烦吧。”
奥莉西雅却面有难色的支吾了起来:“其实……探测魔法真的……很有技巧性的……技巧并不是那么容易掌握……”那个连女孩子的生理期都可以大方地说出来的奥莉西雅竟然为自己不能控制好探测魔法而感到惭愧了,确实是一个奇怪的家伙。而她的魅力也正是由此体现出来的,这令弗雷德丽卡感到她特别而神秘,能够让人产生一种去了解她的渴望。
“奥莉西雅,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我很想念你。”
红彤彤的落日渐渐地没入地平线,远方的天空中却依旧残留着五彩的光晕,梦幻般的绚烂,却又像弗雷德丽卡的语气一样捉摸不定。侧身坐在山坡上的两人却因为沉浸在谈话之中,丝毫感觉不到饥饿。
“原先是打算去神圣公国瞻仰塞西莉娅像的,但由于沙之结界的关系,不得不率先进行大陆上其他地点的巡礼,现在神圣公国的塞西莉娅像就是巡礼的最后一站了。正打算去那里的路上,听说你有麻烦,就过来了。”
“奥莉西雅,你进行那个巡礼究竟是为了什么?”弗雷德丽卡刚刚醒来的好心情也因为提到了这个不明原因的“巡礼”而被破坏掉了,她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脸转向了落日的方向。
奥莉西雅也转向了天边那片红彤彤的云彩的方向,鲜红的色彩无差别的映在了两个女孩的脸上,但由于角度的不同,弗雷德丽卡得脸色显得暗淡,而奥莉西雅却好像是望着朝霞。“那是我的反抗。”奥莉西雅的声音不高,但语气中却透着坚定,仿佛在憧憬自己的梦想一般,眼中透着神采,“你也许不知道,我在成年之前,完全是在痛苦中挣扎着度过的,当生活中与安定下来之后,我本以为可以就此安定的生活下去的时候,塔那托斯地出现令我的后半生就好像在她安排好的曲折的道路上艰难的前进着。她对我就好像牵线木偶一般,随意的改变我的外貌、我的性别、甚至我的人格,又随时可以像对待一个腻烦了的玩具一样随手抛弃,但现在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意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