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巧。这让他十分自豪。
现在他正和一个留着稀疏胡须的老佣兵交手。近五十岁的老佣兵有着丰富的经验,锈迹斑斑的弯刀舞动起来毫无破绽,安格斯可以从他那里学到很多东西。只是每隔一段时间,疲劳总是让老佣兵作到一旁休息一阵。这让年轻力壮的安格斯有时有些不耐烦。而和他年龄差不多的佣兵们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正当他独自训练挥斩动作的时候,他突然嗅到一种奇异的香气从身后传来。那不是柔和而软弱的花香,适合少女们涂抹在身上与她们年轻的恋人们嬉戏的场景;也不是丁香太过浓郁的芬芳,让人无福消受;而是一种类似于新砍下的树木横断面的味道,就像教堂中的十字架那样庄重。安格斯转过身去。
他不知道那个穿着银色胸甲的年轻人正是他所崇拜的罗兰,一个女人的纤细身躯始终无法和少年们心目中强壮威武的英雄形象相比,即使常年练间已经让罗兰的身体相当的强壮,她的形象仍然更适合作为一个辗转于贵族宴会和少妇卧房的纨绔子弟。现在她的身后正跟随着一个身材臃肿的黑袍老头,手中拿着一把还没有安上剑柄的阔剑,流动着光华的乌黑剑刃让所有人都看得出这是一把好剑。
安格斯尚未明白状况,手中的剑已经被罗兰一把夺去。老佣兵已经多次教导他要时刻握紧自己的剑,在战场上失去了剑就等于失去了生命,他也已经开始注意。可他自然不知道罗兰的厉害,只为自己的一时的大意而懊丧。而就在这霎时间,两柄型号相同的剑已经碰撞在了一起,伴随着清脆的声响,安格斯的剑毫无悬念的断成了两半。
当安格斯开始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愤怒便在他的全身蔓延。四周其他的佣兵已经自觉地让出了一块宽敞的空地。
罗兰却全然不顾眼前年轻人的愤懑,她转过身去给了黑袍老头一个赞许的眼神,老头也为自己锻造品的优秀自豪的欠了欠身子行礼。四周的佣兵们还不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
“拿着。”罗兰一手将手中的新剑扔给安格斯,后者沉稳的接住,眼中依旧充满了被愚弄的愤怒。看着眼前不比自己年长多少的青年男子从腰间拔出了另一把银色的骑士阔剑的时候,他更加感到受到了羞辱。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在光明正大的比试中输给眼前这个傲慢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竟然还“慷慨”地做出让步。在单纯比试中身着盔甲,不仅会方还得自己的灵活性,还能让对手毫无顾忌地发挥。但老佣兵曾经告诉过他,一个合格的展示会利用对手的一切事物获胜,包括对方无谓的傲慢。他并不痛快地接受了挑战。
向老佣兵学习的剑法富于力量且灵活多变,他已经有信心总以选择最有效的方式与力道进行攻击,从来没有花哨和多余的动作。他像一只战斗者的魔熊一般前倾着身子,这种姿势的使用程度远远大于美观程度。眼前的对手却似乎时时松懈着,让他无须等待时机。他很快将呼吸调整到了平稳的节奏,在一个吸气的顶峰运足力气,那柄手感不佳的黑剑便迅速向罗兰右肩的死角狠狠刺去。
在拥有足够打击力的情况下,真正的胜负往往就在几招之内,精彩的交锋只是一种表演。但安格斯眼看就要击中罗兰胸甲获胜的时候,经验丰富的骑士随意退后了一步,侧过剑锋的削斩让原本无法着力阻挡的攻势改变了方向。安格斯的整个身体都像脱线风筝一样跟着这股力上前,他知道继续这样下去,自己的整个侧身都会暴露在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内。
他连忙收回重心,不顾即将到来的烈士后撤,他有信心能够防住。那一柄双手重剑被罗兰用一只右手舞得虎虎生风,一计威力无比的逆势斩就让横剑阻挡的安格斯消退了半步,虎口也震得发麻。面对随即而来破绽巨大的顺斩,安格斯却连调整姿势都不及,被这笨拙无比却有着万钧之力的攻势直击。虽然剑还在自己手上,他却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不说他的手已经无力,即使是全盛状态,现在的局势只需对方的一个侧挑就能将他手中的剑打飞。
那预料中的一击却迟迟没有到来。
安格斯缓缓的将阻挡视线的黑剑移开,却发现却发现眼前的金发男子手中只剩下一柄断剑,断掉的一半剑刃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掉落了地面。
他知道自己还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