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古老的修为自然不会醉酒，出于本能地对这个问题产生警觉，但转瞬又打消了顾虑，

“有倒是有，其中少数是人为刻意，多数则是意外巧合，虽说变异金丹有诸多诡异威能，但终究不是正途。你要干嘛？你要结丹了吗？”

古长老眯了眯眼，动用灵识探查了一下寺墅的修为，发现对方还只是筑基中期。

“那倒不曾，不过晚辈不是忝为天灵根吗，就想看看有没有啥另类结丹的先例，一方面借鉴，一方面也为避坑。”

“你这话我不信，但我也不想多问，你先陪我把酒喝完，一会我给你找书。但是老夫还是要劝你，左道难行，你天赐资材，可莫要自误。”

古老一口把杯中酒饮尽，仿佛被勾起了什么心事。

两人又觥筹交错的喝了几杯，古长老知道寺墅心中有事，也就不再勉强，从袖中取出一块进入第三层的令牌，随手抛给寺墅，打发他自己上去。

“三层，右侧第二个通道走到头，元婴之下奇闻区，你要找的资料都在那里。”说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寺墅赶紧站起，深施一礼，双手捧着令牌上楼去了。在楼梯拐角，他又回望了一眼，只见古老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也不吃菜，就那么闷头喝了起来。

藏经阁，三层，异闻区，一个两人高的大书架孤零零的矗立，相比那浩如烟海的功法秘术，修仙界中的奇闻异事竟是出奇的稀少。

寺墅估算了一下书籍的数量，先排除了所有非结丹期的文献，又找出所有和变异金丹、变异灵根相关的典籍，这下就只剩三十几本。

如此小的范围，让寺墅不禁激动起来，他马上就可以验证自己的猜测了。

一本、两本……十本，寺墅就这么一本本的往下看，这些书籍之所以被划到异闻区就是因为其中内容大多无法验证，属于道听途说或是全凭臆想，好在整理这些内容的修士添加了大量的注释，其中不乏奇思妙想和严谨推理。

“《木生风雷考》”（木属天灵根凝结出风雷属性金丹的必然性与偶发性的考证与分析。）

“《补丹术》”（几种号称可以提升金丹品质的方法，比减丰壮的广告强点有限，属于纯编造的范畴。）

“《凝上书》”（几种号称必然凝结上品金丹的方法，类似吃面条就能生男孩，基本不靠谱。）

“咦~？《异奇丹录》……”关念在这本记录另类结丹修士的奇闻小册子中发现了一段记载：

“天枢一百四十六年，有练气修士黄久贤，传说龙神转世，先天开脉，身具天灵，年不过百，结丹北海，成一品金丹，**无瑕，此后道途无阻，未经千年登临飞升。

据传此大能者曾三次结丹未果，险些无缘上境，飞升之日留下感慨：刚不可久，柔不可守，清不可聚，浊不可活。”

寺墅反复琢磨这几句话的意思，尤其是大前辈临行之时的留言，必然是有深意。

他根据这条线索又去别的书架查询黄久贤的相关记录，因为对方是近五千年少数飞升的大修士，只要不刻意遮掩天机，世间的记载还是颇多，尤其他还留下过几处道统，信息就更丰富了不少：

黄久贤是距今五千多年前的大修士，和寺墅一样是天灵根，不同的是他为水属性。在黄氏后人的文字记载中也多次出现了“祖师修行深厚、功参造化，早年间以灵气精纯而闻名，常有越级战斗、杀敌”的事迹。

这与寺墅何其相似，天眷之人灵力威能自是有别于凡脉：同境界下，气海储存的灵力是凡脉修士的三倍以上，而同样体量的灵力所能展现出的威能又岂是后者三倍能比。

如此磅礴，如此精纯的灵力，却均出现了无法凝丹的状况，这绝非偶然。结合黄久贤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已经基本印证了寺墅的猜测：

“灵力无垢，无从攀附。这和珠蚌结珠的原理是一致，凡俗修士灵力驳杂，很容易就可以借助杂质形成丹核，但天灵根的修士却因为灵力太过纯净反而需要借助‘外药’。”

多年疑惑一朝明悟，寺墅闭目沉思，进入冥想，他将自身功法和多年的研修所得重新梳理组合，逐渐融会贯通。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眸中精芒爆射，又倏而内敛，如宝剑藏匣，似蕴含浩瀚星辰，在这一刻他终于达到了心境圆融，返璞归真的“假丹”境界。就算气海并未化作金丹，也可短时爆发出不亚于结丹初期的实力。

站起身，将散乱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