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小虫并没有穿上衣,只在下身套了件轻薄柔软的米色睡裤,很休闲地朝着卧室大床的方向迈开长腿走着。
蓝草心忽然有些脸上发烧。她这算不算是……呃……猥琐地偷窥美少年?
脑海中立刻为自己辩解:她绝对没有任何猥琐的意图,仅仅是确认对方的身份而已,不要自己吓自己,她内心一片光明。这么努力地做着心理建设,一丝巫力悄悄地顺着神识向着衣小虫的身体延展。
迄今为止,她的巫力只在罂粟男司徒青的身上会变为七彩,如果这次也有这个变化,那衣小虫的身份就确定无疑了。
巫力凝结如同丝线轻轻地缠绕上少年充满青春热力的身躯,一触即收!短短的一瞬,七彩华光灿然!
果然如此!这该死的男人又把她骗了!蓝草心正要收回神识,就见衣小虫停下了正要走向床铺的动作,忽然转头向着她看来!
心头咚地一声大跳,转瞬想到这不可能!两人之间还隔了一间房,他根本不可能隔着几层墙壁看见她!可是她眼睁睁地瞧着,他一双水淋淋的眼眸不但看向她的方向,眸中还渐渐由警觉到恍然,最终唇角微勾,满眼都是笑意。
蓝草心一时无法反应,怔怔地红了脸。片刻之后怪叫一声,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脸,再也不敢散出神识偷看。
心里慌乱着,不知道怎么是好。一方面是因为偷窥被发觉的尴尬本身,另一方面是基于对罂粟男的认识。在她以往的认知里,这人绝对是睚眦必报的典型。欺负耍弄她的时候,高兴时没有任何顾忌,不高兴时不留半分情面,帮忙时同样不遗余力。如今既然发现自己被她偷窥了,怎么可能不来找麻烦?
他来的敲门的话,她开不开呢?开?夜都深了,孤男寡女地同处一室算怎么回事?不开?姑父就住隔壁,让他听着又算怎么回事?
蓝草心无法安睡也没能入定修炼。然而一夜提心吊胆过去,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早晨要去工地,蓝草心破天荒地困得睁不开眼,只好撒了个谎,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林敬义来探望过,觉得蓝草心是昨天太累没休息好,让她在酒店好好休息,工地上的事情由他和小孙,让她放心。之后欣然自己跟着衣小虫和小孙去了。
之所以欣然,林敬义是给出了解释的。敬爱的林警官当时坐在蓝草心床沿上,很松了一口气地说,原本很担心蓝草心在衣小虫这样的魅力少年面前思想抛锚,从此影响学业,也疑心衣小虫对蓝草心有什么企图,如今看蓝草心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并不紧跟着衣小虫的行程,衣小虫听说蓝草心不舒服留在酒店也并没有多问一句表示关注,他心里总算安稳些。
蓝草心无语。姑父,你这是安稳了吗?你这么明着把担心说出来,明明就是在提点你乖巧聪明的内侄女我!
林敬义欣慰地走了,蓝草心捂脸。唉,不知道善良慈祥睿智又极富责任心的姑父大人此刻如果得知她和衣小虫早就男女间大部分该做不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心中会作何感想?
一觉补到午后,蓝草心才起来。看看时间距离姑父他们回来的时间还有大约两个小时,蓝草心决定上街逛逛。
上次来和田,这里的民族用品一条街上有几个医药商店很让她收获了些东西。回去以后细细研究了,觉得获益匪浅。不过可惜上次来的时候没有赶上这里的赶集日,听说有一个地方每逢赶集日会有很多民族药虫药草和制剂贩卖,东西比民族用品街丰富得多。
下楼问过大堂里漂亮的维吾尔族女服务员,运气真好,今天正是赶集日。
熙熙攘攘的集市上,满眼望去随处可见身穿彩色衣裙的少数民族女子和头戴小花帽、小白帽、尖尖帽的少数民族男儿,维族、回族、哈族、蒙古族、塔吉克族、俄罗斯族、汉族,大家操着不同的语言彼此交易,同民族的用本民族语言,不同民族的就用手势加汉语,各个民族之间的交易都能顺利完成。
蓝草心走了大半个集市,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最后拿了一个摊贩的纸袋子盛着,抱在怀里汗流浃背地走。这里的摊子都是摆在地上,再看药材时她抱着的袋子就一次次地挡着眼还碍着手,让她无论是翻检药材还是打手势交流都十分地不方便。
“我帮你吧。”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一个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