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神色。lanlanguoji.com屋内人的那股力量远非常人能及,片刻我已不支,两个人已经在向着黑洞洞的屋内一寸寸接近。我用脚顶着门边墙壁,终于勉强稳住,但终究无力将她拉回半分,章悦夹在两股力量之间痛苦不已,我心想若一方不放弃,只怕她会断为两截,而这个人只能是我。
我违心的松开了手。
章悦哭喊着不要不要,手在前面乱抓希望可以抓到什么反抗的东西,指甲在地面抓出一道道血痕,身子还是被倒拖进小屋,最后一刹那她看我的眼神是那么悲哀和绝望。门砰一声重重关上。我挣扎着站起来,握住门把旋转,果然已经锁上,狠命踹上去,门晃也不晃,只听的屋中传出一个女子遭受侮辱的惨叫,这种声音想千万只针,根根刺进我的心房,让我几欲发狂。冲进旁边的101,抄起一张凳子冲回来,二话不说向门砸去,一下一下,一下一下,不知砸了多少次,木凳只剩下一截木腿,偌大一扇小门竟然连个疤都没有。此时里面不再传出哭喊,只有一个男人重重的喘息和怪笑。
我靠在门上,颓然坐倒,眼在流泪,心却在流血,一个活色生香的女子在眼前被辱,而自己只能一脸遗憾地做一个屈辱的观众,无能为力。耻辱化作愤慨,愤慨变成自责,我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屋内的笑声还在继续,这声音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然后变成怒火的洪流,让我全身颤抖。我站起来,打定主意,无论如何我也要进去!
就在此时,忽然发现斜对面的洗手间门不知何时开了一道小缝。一只手伸出来,握着手机,正定定对着我要动粗的杂物间。
我想起那段视频,竟然没有考虑周全,当然有作为第三者的拍摄者存在!这个人和里面的男人有什么关系?在拍摄者眼中,面前这道有着浮雕的木门只怕是不存在的。这道门只是为了阻碍我才出现在这里。
见人受辱却不仗义援手,反而拍摄取乐,这种人是世界之耻。我无法容忍这种行为,猛然推开卫生间的门,见面也甭废话,先从上到下扁一遍再说。
但是偌大的卫生间里空空荡荡,哪有什么人?人,手,手机。一样也没有。
我忽然觉得身上好冷。
背后的杂物间忽然安静下来。
我回过神来,心里愧疚得无以复加,一切结束了。我参与进来,却没有改变可怜人的命运,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我推推杂物间的门。门这次应手而开。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屋中的情景还是让我的心沉到谷底:章悦面无表情的躺在木箱上,四肢摊开无力的垂到地面,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下身一片血污,眼睛中我再也找不到昔日可爱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世间的憎恨和失望。
我难受之极,嘴唇颤抖,说不出话,伸手去握章悦的小手。
完全忘记了另外一个人存在。
我脸上重重挨了一拳,倒飞出杂物间,撞到身后的墙壁上,头昏眼花。勉强撑起身体,看到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瘦削男子,背朝着我,衣服上有几个字“远东快递”,正用手中的相机对着箱子上的章悦连拍。
我勉强吐出几个字:“住手……”
他根本无视我,继续将无耻进行到底,我撑起半身,向屋里爬去,身上的力量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于事无补,可是我要,我要抓到他,替章悦出这一口气——
男人似乎已经结束了自己的工作,扬扬相机,冲着一动不动的章悦冷冷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报警。”
声音熟悉的让我恐惧。这是……这是……
男人整理自己的衣服,“这是你自找的。谁要你总和他在一起。你是我女朋友,却连手也不让我碰。”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你……
男人转过身来。
陈良。
他眼中根本没有我的存在,慢慢走出了101。我一把去抓他裤脚,抓了个空。气血上涌,我感觉喉头一甜,哇的吐出一口血,顿时头晕目眩,再支持不住。陈良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我朝他虚抓过去,吐出几个字:“不要走……”终于还是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睁眼一看,眼前杂物间已经空无一人。章悦到哪去了?
我重重赏自己几个巴掌,心里面只有对自己软弱无力的愤恨,手心几乎攥出血来。陈良。陈良,原来竟然是你做出来的。枉我把你当做朋友!
站起身来。杂物间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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