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茶。”
豆蔻对邵隽文全无好感,虽然她尚不知道颜家的祸事根源在邵隽文身上,只知道颜文臻的爹当初就是因为欠了一个姓邵的人的赌债才把颜家弄得家破人亡,便下意识的把天下姓邵的都归为了坏人。
白家大爷居然请大坏人来吃饭,还对他那么客气!豆蔻对此心里很是不高兴,于是连一个微笑都欠奉,低着头把茶水,干果,点心摆上桌子,便躬身退了出去。
豆蔻一路气咻咻的跑去了厨房,颜文臻看见她便奇怪的问:“不是叫你在那边伺候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不过是端茶倒水而已,交给他们也就是了。”豆蔻没好气的说道。
颜文臻把酸甜乳瓜、酱黑菜、糖蒜、腌水芥皮四样前菜摆好,叫人先端上去。方皱眉看着豆蔻问:“谁惹到你了?”
“姑娘知道白大爷今晚请的贵客是谁吗?”豆蔻噘着嘴巴说道。
“谁?”颜文臻随口问。
“是邵大人!礼部尚书的公子!”豆蔻气咻咻的说完,又一跺脚,“姓邵的没一个好人!不是他们,咱们老爷子也不会死的那么惨!怎么白家大爷还跟他混在一起?”
颜文臻听了这话也是一怔,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她自然是有印象的,那晚有人以父亲的性命做筹码逼着她跟爷爷去城外的烟花地做菜回来之后爷爷的惊慌,她这辈子也忘不了。
后来父亲输钱给了一个姓邵的,那人带着人来收老宅子,爷爷被气的吐血而亡,当时颜文臻因为悲痛失去了理智也没来得及多想,事情过去之后她也问过白少瑜,但白少瑜每回都支支吾吾不肯直说,她还是听许呈鹤他们说自家原来的嘉和楼归了一个姓邵的生意人,那人据说是那位大人家关系很深。
位大人家关系很深。
也是因为不想过多的伤心,颜文臻对此事没有过多的计较。可如今被豆蔻一提醒,再想起之前白少瑜的吞吞吐吐,总觉得其中是有什么事情。
“姑娘,菜都配好了,可以开火了吧?”许西忱从旁边过来,提醒道。
颜文臻心思一转,皱眉说道:“许叔,我有点不舒服,今晚这些菜你来掌勺吧。”
“啊?”许西忱有些摸不清头脑,心想白家大爷宴请的贵人,白天里那么上心,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又不舒服了呢?
“许叔,拜托你受累了,我出去透一口气。”
“好。”许西忱不明所以的点头,看着颜文臻出去之后方问豆蔻,“怎么回事儿?”
“白家大爷请的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姓邵的!”
许西忱的心立刻抖了一下,脸色变了变,咬牙道:“行了!不管是谁,总归是白家大爷的客人,我们都不能慢待了!你去前面仔细照应着,不许出什么差错。”
豆蔻还想说什么,却抬头迎上许西忱严肃的目光,于是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
许西忱看着豆蔻出去之后,忽然转身,生气的拿起菜刀狠狠地剁在了砧板上。
“怎么了?”旁边的毕亭立转身问,“发那么大的脾气?”
“没事,开火了。今晚有三桌宴席,够忙的。”许西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不痛快暂时压下心底。
那边白少瑜陪同三位贵公子一起,品着香茶,吃着点心,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互相哄抬对方,却始终不切入正题。
事实上,白少瑜在看到邵隽文之后,就不怎么想谈自己的事情了,他甚至觉得这种日子真是过够了,赔上了全副身家也好,那样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跟颜文臻在一起过平淡的日子了。
所以他对自己今晚的目的闭口不谈。
白少瑜不谈,邵隽文却有些着急了。邵隽文虽然得到了嘉和楼和颜家的全部家产,但事情也不是那么顺心如意。
颜家的菜谱他没有拿到,嘉和楼的掌勺厨子全都离开,而且最重要的,他的终极目标颜文臻,如今已经被白少瑜金屋藏娇。好像他之前设了那么大一个局,最终也只是成全了白少瑜这个药商。
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相当的不舒服!
所以他先动用邵家的力量叫人在东北关口扣住了白家那大批药材,后来见没能把白少瑜逼到自己面前来服软,便又加了一把火,想办法让西南水路上的匪类再次劫了他另一批珍贵药材。这次,他真的是让白家手足无措。
眼看着白少瑜上蹿下跳到处托人求情,邵隽文的心里终于有了几分痛快。然而,他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