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闹到了深夜。
贝螺今天也挺高兴的,跟溜溜和绿艾多拼了好几碗酒。结果溜溜那小丫头是眼大肚皮小,刚喝完那几碗酒就直接醉趴下了。贝螺也觉得头有点晕了,便叫了个族人把溜溜背着,扶着阿越的手往回走了。
走到一半时,她忽然觉得想吐,便跑到旁边一水洼处吐了起来。阿越让那族人先把溜溜送了回去,然后跑过来拍着她的后背心疼道:“公主您本来就不能喝酒,今天还跟绿艾夫人那高手拼酒,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受吗?好些没有?能不能走回去?不能走我去叫个人来背你?”
“不用了,”贝螺喘了一口气,支起腰扶着阿越的肩头道,“就是吹了点风,酒劲儿上来了,吐了就没事儿了。”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别!”贝螺抹了抹嘴,喘息道,“回去躺着更不舒服,陪我走几步好了。”
“能行吗?”阿越扶着她走道。
“行,我还没醉到那份上,多透几口气就好了。”贝螺揉着心口道。
“对了,公主,刚才我们走的时候怎么没看见獒战啊?”
贝螺抬头望了一眼繁星闪烁的碧黑色苍穹,笑了笑道:“人家指不定躲哪儿去伤心了呢!让他去吧,好好疗疗他那情伤,明早起来重新做人,嘿嘿!”
阿越不太相信道:“奴婢觉得不太可能吧?獒战会喜欢丘陵吗?他连公主您都看不上,怎么会看上丘陵呢?”
贝螺偏过头在阿越的颈窝里蹭了蹭,咯咯笑道:“阿越姐姐这话我真爱听!真真地爱听!还是阿越姐姐对我最好呀,往后你要嫁了,我会不会像凌姬夫人那样掉眼泪珠子呀?”
阿越笑了笑说道:“那可不容易?奴婢不嫁便是,一辈子伺候公主便是。”
“那怎么行呢?为了一个穆烈,你还打算一辈子不嫁人了?”贝螺脑袋乱晃了几下,摇了摇手指道,“那可不行!我们阿越姐姐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能不嫁呢?明天我就给你找去!哎,今晚我倒真瞧上一人了,保准配你!”
“谁啊?”
“穆当啊!”
“公主您就别笑话奴婢了!哪儿是他配得上奴婢,该问奴婢配不配得上他才对。”
“怎么配不上?我金贝螺唯一的*使女阿越姐姐怎么就配不上他了?我跟你说,那男人真不错,嘿嘿!要姿色有姿色,要身段有身段,要涵养有涵养,嘿嘿!标准的三有好青年呀!”
“不要紧吧?公主您怎么知道他有身段?您……看过?”
“嘿嘿……”贝螺捏起了两个小手指,步伐有些凌乱道,“就瞟了那么一小眼!刚才在安竹家喝酒的时候,那个叫芜花的姑娘不是不小心把酒撒在穆当心口上吗?当时穆当扯开了一点点衣襟,嘿嘿……姐姐我就偷瞄了一眼,胸肌挺不错的!”
“公主……”阿越哭笑不得,牢牢地扶着她道,“您看了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拿出来说?要被獒战听见了,他又得收拾您了!”
“你说獒狗狗?算了吧!他老人家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哭鼻子呢!我猜是在寒洞,他最喜欢去寒洞了,肯定这会儿躲在寒洞里,蹲一阴暗小角落,一边喝酒一边伤心地哭着唱:‘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哈哈!”贝螺开心地合掌笑道,“为什么每次一想到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就那么开心呢?我明白了,我快乐是建立在獒狗狗的痛苦之上的,对不对,阿越姐姐?”
“对对对!您说什么都对!那我们回去了吧?您都开始说醉话了!”
贝螺拍了拍厚实的胸脯道:“这不是醉话,这是我金贝螺的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