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道:“不是黑衣剑少开的头,那必定是妖后一力主使了,我想她必定是看上了你身上某种好处,还是想个法子拒绝吧!不然恐怕后患无穷。”
越织女低下头,面带迟疑:“可是……”
流光想她肯定是顾念道那位为妖后所用的红流邪少,痴情至此也是难得。只是师尹那边确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了。
流光道:“那位红流邪少与妖后交情匪浅,妖后如今又统领邪尊道。就算此事不成,红流邪少哪有受到大责罚的道理?你不要太多虑了。”
越织女叹了一口气,怔怔落泪道:“我心里有他,我信他心里也有我,只是他从来不说。他在阴司鬼池,我远在不渡银河。他顾念着妖后与黑衣剑少,总也不来,我难道要在此一日日地等他吗?”
流光见此,知道多说无益,便和一旁的喜鹊打了个招呼,离开了不渡银河。
回去途中,一阵惊雷,下起了大雨。沿途又没有遮挡的地方,流光咬咬牙,一口气跑回濯风山隅,穿过层层雨帘,远远看见师尹在屋檐下踱步,以食指轻点自己眉间。
他一抬头,看见流光,眼神一亮,竟快步走到雨中。流光有些疑惑,走上前问道:“怎么啦?”这才发现他的脸有些过于苍白了,人也显得瘦削不少,雨水顺着他的脸庞往下流。
流光捞起他的袖子回到檐下,还没说话,听见撒手慈悲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师尹,我看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流光应该没被带走才对。”说着他人也走了出来,看见流光不由得脚步一滞,脸上阴晴不定,道:“哟,你这是从哪回来害得我好找!”
流光正要答他,身旁的师尹剧烈咳嗽起来,撒手慈悲哪里顾得上其他,赶忙道:“先入室吧!”
流光随着刚进去,便觉不好。自己离开前明明收拾了一通的,现在屋里一片狼藉,被翻了个底朝天。不由得道:“这是怎么了”
此刻师尹正拿着撒手慈悲递来的干布巾擦鬓角,闻言道:“屋里被人翻过,十有八九是天阎魔城派来的人……”
流光道这推测也合理,师尹没有接收他们递来的橄榄枝,去了余胜明峦,天阎魔城来探一探,问道:“可曾丢了什么”
师尹道:“也不曾丢失什么重要的,不过是一件旧物和我从慈光之塔带过来的几本书罢了。”
流光看他语焉不详,也没有追问,想起上次他出手相助,不由得问道:“你上次在逸园……有没有被鬼觉神知伤到”
师尹摇摇头,道:“没有大碍,说起这个。这里现在也不是安全之所,只怕魔城的人会再来。我与撒手慈悲这几天要外出,会先把你送到俞胜明恋,到时候跟你在那里会合。”刚说完就剧烈咳嗦起来。
流光本来想跟他讲越织女的事情,这下全压在舌头底下,半点也说不出,只道:“可以。”
其实她想问:“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那种呢?”她越是想知道,这话越是问不出口。
接着便是两人等流光收拾了几件物事,便一起向俞胜明峦出发了。
到了明峦外,传人进去通报,那人只说在外面等候,便进去了,许久没有出来。流光想来者是客,这也未免有些太怠慢,撒手慈悲也有些微词,师尹倒是处之泰然。
接着以为头发花白、仙风道骨的男子出来,把三人引入,倒是见者可亲,原来他是副峦主。
师尹把带流光来的缘由说了,副峦主捻了捻胡须,看起来正要答应。
正在这档口,一阵威严的声音插入:“我看这事儿,还要再议吧!”
流光转头,发现来着是一位身穿绿袍的男子,身材高大,相貌也堂堂,就是浑身泛出一阵湿冷来,看着不如副峦主可亲。
他往中间一站,目光黏糊糊的,把流光从头到脚扫了一眼,发话了:“明峦现在处于存亡之际,出入必须十分严格,这位姑娘若如你所说是境外之人,谁能保证她不是细作呢!”
一言出,一阵沉默。流光只觉又羞又怒,这人的目光像冷血动物探出的舌头一样让她浑身发冷,更生气师尹脚不沾地做事,一句境外之人把他也排除在外,这么用人多疑的人竟能当圣方的主事人!
不由得负气背身道:“本姑娘才不稀罕留在这里。”
说完便拔腿要走。
师尹拉住她,轻声说:“不要儿戏!”
副峦主也道:“海蟾尊,师尹这些天为明峦劳心劳力,现在又要出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