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一招一式快的让人看不清。有一次撒手慈悲端着药罐从廊下路过,殢无伤没注意到他,一个剑花刺过去,激起的雪花严严实实把她给包了起来。他一个激灵挣脱开束缚,却看见始作俑者还是毫无影响地继续练剑,不仅气到绝倒。重新去煮了一碗药,端到房间来,还是忍不住跟流光吐槽道:“这个怪人!”
撒手慈悲总说他怪,其实流光倒是很佩服像殢无伤这样的人,仿佛人生除了一场大雪,就是手里这把剑,什么圣魔大战完全与他无关。甚至那日,流光他们从魋山回来,他也一个字也没有问,只是从师尹床前走开,做出交差的架势:“下雪了,该练剑了。”
只是移动步子时稍微踉跄了一下,动作非常轻微,只是流光还是注意到了,她想,这人不会这一天都没有挪动过一步吧?事实证明,这是非常有可能的,殢无伤就是那种,没事儿绝对不乱晃悠,乍一看像个精致的、毫无生气的冰雕,仿佛什么事儿也不能让他高兴,什么事儿也不能使他烦恼。
直到流光才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一丝波动。当时流光正站在院里和他说话,他突然皱起眉头,目光越过流光头顶,那是相当、相当地烦恼。
流光回头看,那是一个女人,穿着火红的衣裙站在白雪地里,更耀眼的是她惊人的美貌和不好惹的表情。
她步子又轻又快,来到二人面前,转向流光,话确实对着殢无伤说的,她问道:“剑下奴,这是从哪儿来的?”
她的目光中带着天真烂漫的残忍,虽然看着流光,流光却觉得她目中其实无人。
殢无伤回答道:“这是我的地方,姑娘不要多管闲事。”
这女人转向他,轻轻的说:“你输给侬,便是侬的剑下奴,你的地方,便是侬的地方。”
流光看他们之间暗流涌动、火花四溅,暂时压下八卦的心思,自我介绍道:“我是随着我家主人,客居在此的,我叫流光。”
那女子转向她,也自我介绍道:“侬嘛,就是殢无伤的主人,侬叫妖应。不过,你为什么盯着侬看?”
殢无伤的主人,很好、很霸道的自我介绍,流光一边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一边忍住不去看旁边他黑掉的脸,答道:“这当然是因为你好看啦!”
看到妖应的表情,流光便知道自己答对了。黑衣曾油嘴滑舌地调侃流光:“女人,就要夸她好看,男人,就要夸他厉害。我夸你好看,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