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忍心告诉他这样的事情,我想的是,他不足以承受这样突如其来的责任,他会害怕的,我对于李其然的担心,甚至多余对我自己的担忧。laokanshu.com
我下意识的摸着小腹,每一次我想到这样的事情小腹都会浅浅的抽动,女人天性里面的母性让我觉得我是一个杀人犯,我永远不愿意原谅自己。
我曾经带着我的安安走过了一座又一座城市,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
我在一个阴沉的天气里跪在静安寺的佛前,我默默对佛许愿,如果天气转晴,我就不顾一切的生下他,哪怕我受尽世人白眼,哪怕被戳断脊梁骨,我都愿意。
我行了大礼,求佛给我明示,可是还没等我起身,大雨倾盆,在滚滚的雷声中,我所有的恐惧无处遁形。
我借着瓢泼的大雨,跪在原地放声大哭。
连日来的焦虑不安突然随着大雨倾泻而出,直到小腹尖锐的刺痛才提醒我,安安在害怕。
我在大雨里跌跌撞撞的回到住的地方,拿起电话打给已经在警局上班的孟小乐,我说哥我怀孕了,你帮帮我吧。
等我回到家,孟小乐气的跳脚,叫嚷着要拿枪崩了李其然,要跟他同归于尽,我抱着孟小乐的腰,只是哭,只是哭,我求他不要伤害李其然。
孟小乐最后红着眼睛对我说,“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孟小米你必须跟他分手,这样的男人凭什么值得你爱。”
可是我不行啊,我从没想过我会那样的爱一个人,爱到即便我知道他不懂得什么叫责任,即便我受尽了疼痛,也舍不得分手。
即便我在手术室里面看到我身后床头边上那两根被疼痛的女人们生生拉弯的铁杆,充满悲戚,即便我固执的不肯用麻药,我咬着牙感受着冰凉的器具带给我的疼痛,最后在疼痛中晕了过去,即便这之后我的父亲怒吼着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
无论如何,我都舍不得。
去医院那天,来接我的是隋彧,隋彧说孟小乐去抓犯人了,他替他来照顾我,他付清了我的手术费,给我买了大堆的营养品,还挨了老孟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抽打,还照顾我了这么多年。
这些,李其然都不知道。
开着的窗子突然吹进一阵风,吹跑了盒子里的拼图碎片,我想伸手去捡。
可是我一直蹲在地上看,腿都麻掉了,我刚一伸手,身子一歪眼睛一花,就倒在了地上,我终于抱着我那本子,哭出声来。
27 再见,无用的眼泪和执著
我从地上爬起来,抹抹眼泪,我这几天可真是爱哭,而且一哭就像吃了炫迈一样停不住,这一点都不像我。
虽然我从小就是个爱哭鬼,上高中的时候只要一迟到或者上课说话,挨了老师批评,我就没完没了的哭。刚才那本子里面我就翻到了一句,孟小米你要是再这样动不动就哭,你会变成老太婆的。
可是这几年里,我很少哭,因为除了自己没有人会帮助你,眼泪和懦弱最是无用,哭只会让人看了笑话。
我叹着气一样样收好盒里的一切,猛地把盒子丢到了一旁准备丢掉的东西里,里面的零碎物件撒了一地。
可是想了想,我又蹲在地上一件一件的把东西装回盒里,一边捡一边控制着想要剁手的冲动骂自己犯贱。
反反复复几次之后,我拿起手机给老马发短信。
“老马,我找到了以前和李其然在一起的时候留下的一些东西,想扔掉又觉得自己有点薄情寡义,可是不扔又看着堵心,扔了又捡的折腾,你说,怎么办?”
老马是我和李其然共同的朋友,高中入学的时候我就和老马做了同桌,友情甚笃,李其然则和老马成了一起奋斗在网游世界里的战友,基情四射。
“你现在在哪里?今天有什么安排?”老马的短信回的有点答非所问。
可是老马就是这个样子,我总觉得他是个天才,而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像一个天才。所以我自然而然的觉得他随时跳脱的思维才是一个天才该有的正常表现。
“我在家里,一会要去看个摇滚现场。”我也没有多想,自然的回答。
“在哪里?”
“你大学对面那个青年旅舍。”
信息发过去之后半天老马都没有回复,我正纳闷,老马突然又发来信息,“如果李其然来找你,求你跟他合好,你会不会答应他?”
这一句话问的太出乎我意料了,老马虽然是李其然最好的朋友,可是认识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