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房子?,让我徒弟住我旁边。一会儿我们去挖两?坛你主人埋的酒,再自己做些吃食便可。”
小道童好像都要哭了,结结巴巴地讲不出话来。
“秦凌笑!你不准动我的酒!”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从茅屋后传了出来。
林非潼站定,勾唇笑着,神色没有丝毫意外。
很快,一个穿着松垮青色长衫,头发随意绑在脑后的老人匆匆走了过来。
他的发丝已经半白,长长的胡子?更是?全白了,周正的五官微微扭曲,愤愤地指着她?:“上次你就把我几十?坛酒霍霍了个精光,现在竟然还来!我不是?让你以后都不准来了吗!”
林非潼做出一副“惊喜”的模样,说:“陶兄,你云游回来了?太好了,我正想和你叙叙旧呢。”
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去去去,我可没旧和你叙!”
话是?这样说,他还是?摆摆手,让小道童先下去了。
院子?里有石凳和石桌,林非潼轻车熟路地坐下,“上次那个满口留香的茶还有吗?沏一壶吧。”
老人理?都不理?她?,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阿夜。
阿夜堪不破老人的修为,在他矍铄的目光中?,给他行了一礼:“见过前辈。”
老人和蔼笑道:“不用多礼。”
看向?林非潼时,却把笑意全收了起来,“你这徒弟倒是?不错,比你强多了。”
林非潼:“确实。”
被她?这油盐不进的模样噎住,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还是?她?打破了寂静,同阿夜道:“这位是?陶恒前辈,修为化神中?期。”
阿夜微怔。不光是?因为只看穿着,他就像个寻常的务农老人,更因为在他印象里,大能们都能永驻青春,把样貌维持在二三十?、三四十?岁的状态。
为何他是?五十?多岁呢?
林非潼介绍完,再次和陶恒闲谈起来,看得出两?人的交情不浅,阿夜没把自己心里的疑惑问出。
接下来,她?便带着他在这海岛上住下,而且规定了他每天修炼不准超过五个时辰。
阿夜不知何意,但他一向?听师父的话。
修炼之外的时间,林非潼带着他去挖了陶恒藏起来的酒,在后山的林子?里。
她?负手立在一旁,指挥他往下挖,不一会儿,就露出了酒坛子?。
“我就知道这老家伙会把酒换地方藏。”她?笑眯眯地说。
阿夜将两?坛酒抱在怀中?,问她?:“师父,接下来做什么??”
“当然是?——喝酒!”
她?拿过一坛,拍开上面的封口,一股浓郁的酒香就蔓延了出来。
“这个给你。”她?把酒坛递回来。
他猜测陶恒知道后,又要被气得吹胡子?,但师父要他喝,他便咕咚咚喝起来。
林非潼拍开了另外一壶,往旁边的地上一坐,单手掐着酒坛,仰头饮酒,姿态肆意潇洒。
喝了几口后,她?舒服地长出一口气:“好酒!”
人参娃娃也啄了几口酒,兴奋地叽叽喳喳叫。
这酒蕴含灵力,等喝完,阿夜的脸都微红了,头也有点晕晕的。
他不大喜欢这种?微微失控的感觉,给自己施了个清心咒。
再看身旁的女?子?,除了瞳孔更亮了些,没有其他变化。
“怎么?样,好喝吗?”林非潼撑着下巴,笑眼弯弯地问他。
他陷入了她?的目光里,心脏停了半拍,随即剧烈跳动起来。
这酒对人的影响真大,连清心咒都不管用了。
“好喝。”他坦诚地说。
“我也觉得。”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阿夜深深地望着她?,心跳如雷。酒香还在唇齿间蔓延,可是?他却觉得,比起美酒,能和师父一块品酒,才是?最让他高兴的事。
这些年,他和师父聚少?离多,而今虽不知她?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但能有独处的时光,他倍加珍惜。
修真者耳目清明?,远处有人靠近,他们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
林非潼睁开眼,匆匆道:“快,把喝光的酒坛子?埋回去。”
阿夜被她?影响,有了点干坏事的激动,眸子?也灿然了两?分,手上埋酒的动作飞快。
他们在人赶到之前,将偷酒的痕迹抚平,笑着相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