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辰时三刻,竹逍之独自来访来悦客栈,见鲁白术正喝着茶便上前邀约道。
“鲁公子,昨日可还休息的惯。”
“嗯。”
“那待公子品完茶,我们便出发吧。”
“无妨,走吧。”
竹逍之领着鲁家众人出了客栈朝城北而去,方出客栈不远一家面摊处一人正吸溜着汤面,见领头的竹逍之还不忘打招呼。
“竹兄来的正巧,老板在来一碗阳春面加干丝。”
“贤弟!愚兄已用过早点,老板抱歉。”
“那正好。”
钓鳌生囫囵把碗底剩余的汤和面吞进腹中,拍拍手就拉着竹逍之带路。
竹逍之推脱不得,只好带上钓鳌生一同前往。
虽已食过早点钓鳌生仍觉不够,路上又买了一份三丁包子拿在手里是不是啃上几口,看着逐渐离近的里坊也是三口并做两口的吃完最后一点包子。
“这边就是泰安坊,表叔父便居于此,诸位稍等,逍之先去叩门。”
竹逍之叩门后退了一步稍等片刻,门扉打开是一位青壮小哥。
“阿暃,表叔父可在。”
“竹哥儿,师父在院子里练功,我去说一下。你们先进来。”
竹逍之点头,又转过身拱手邀请众人入内。一进院的院子不大也不小,庭中老者正收功回气深深吐出一口气箭肉眼可见。
“表叔父拜上,逍之请鲁家公子赴约了。”
“哦?素之没来吗?”老者有些疑惑披上褚色外衣,来到近前询问道。
“杏花,杏花先生过世了……”竹逍之一时有些语塞,顿了一会又说道,“详情听说……”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啊~素之。”老者有些伤神,抬眼看向鲁白术止不住的缅怀,“贤侄节哀。”
“前辈,听闻您请杏花先生来复诊宿疾,不知是何等顽疾连杏花先生也束手无策。”
“你是?”
“在下籍籍无名云海钓鳌生,也是鲁家旧识,因缘际会下陪同鲁公子同来贵府拜会,前辈勿怪。”
一时间老者被钓鳌生古怪的话噎住,倒是鲁白术出声缓解了尴尬。
“前辈且说,白术若是可以帮得上必不吝出手。”
“也罢,此事说来话长。”
话说十八年前江左武林出现了一名剑者名唤夜雨黄花落,四处挑战各路名家若只是如此也就算了。但此人行事太过肮脏,为取得胜利可以说毫无底线。
然而此人身法极为了得,且极善用毒,当年江左武林志士围绞此人便是不甚着了道,在禹山被此人用毒逐一残杀,老夫当年若不是当年偶遇素之那可能也已经死在禹山了吧。
素之为我诊治发现此人用的毒非是中原任何一种毒物也非苗疆西域的蛊毒。而且那毒发作极为迅猛,素之只得用出秘术暂时为我止住毒发。
而此獠也在此时寻来,老夫强压伤势与素之一起对敌。素之一手金针飞射着实克制那人功法,老夫也趁此击退此人。
击退此人之后大半年时间,素之一边研习秘术一边为老夫治疗,但当时毒已渗入骨髓又加老夫豁命伤及根基,本已是药石难救却被素之一手医术吊住性命。为了在死前能够为禹山遇害的江湖同仁报仇,老夫苦苦寻觅,终是在那黄山给我寻到那人踪迹。
一场恶战之下那人被我打落悬崖,而老夫也已油尽灯枯闭目等死之际,本也受伤不浅的素之再施另一秘术为老夫吊命。
总算是拾得一条性命,只可恨连累素之伤了功体。
再过后素之便交待老夫此毒并未根除需得每五年复诊一次。继而便定下了五年之约,只是今年来老夫大感身体异状怕是等不到下一个五年之约了,哪曾想素之居然先我一步。
老者说完唏嘘不已,唤徒弟阿暃拿酒,举起酒杯敬地又自饮一杯。
鲁白术听闻这段陈年辛密,沉默良久而后上前为老者搭脉,一时没有任何发现,又是运劲拍在老者背后。
阿暃见状本要上去阻止却被竹逍之拦下。鲁白术运劲自老者脊柱处游走,只见青筋暴起如入江之鲫四处在鲁白术全身窜行。
半盏茶时间,鲁白术方才收功。默默摇头似是无声回复。
倒是老者却很豁达,“哈哈,燕某十八年本就应该死了,无事无事。”
“师傅!!!”阿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