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中的钓鳌生听到走廊尽头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是钥匙相互碰撞的叮铃声,只一会铁链磨蹭牢门的啷当声。
“你!起来了,九曜要见你!”
睁开眼,钓鳌生侧身看去,一名鸮羽卫正在开午郜月的牢门。午郜月吃力的站立起来。
鸮羽卫也不等午郜月站稳便给他戴上镣铐,粗暴的押着他走出牢房。
对上午郜月的眼神,钓鳌生知道他是在与自己确认是否真的愿意帮他救下秦家的遗孤。
仅一个坚定的目光,午郜月坦然随鸮羽卫离去。二人之间的目光交流只一瞬,便已胜过诸般言语。
听着远去的镣铐声,钓鳌生心知即使自己应下了请求,然而什么时候能离开大牢依旧杳无音讯。
“倒是哪里都能交上朋友。见你神游物外想必是在想如何完成午郜月的请求。”
“荼罗!”
自己居然未察觉到有人靠近,有些暗恼。
“烦恼无易,即使状态完好以你的能为要察觉本十都都是不易。”
荼罗随手丢出牢门钥匙。
“自己出来,跟上。”
捡起落在草堆里的要钥匙,钓鳌生乖乖地跟上,倒也不在乎是不是丢面子。
“把他的东西找出来,给他。”
正打着瞌睡的狱卒被突然的话惊醒,猛地向后摔下,翘在桌上的腿还挂在桌沿来不及放下。
“这就办,这就办。卫官稍等。”顾不得后背摔得生疼,爬起身看着钓鳌生的囚服翻找起,“戊字一号,戊字一号…有了!”
从一排柜子里找到戊字一号,抽出抽屉。
“卫官犯人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嗯。赶紧收拾好,随我走。”
换上自己久违衣物,确认了自己布袋中的点心没有缺失,钓鳌生安地拿了一块柿子糖含在嘴中。
待一切收拾妥当,二人出了庐陵狱,骤见户外的清明的光线,虽不耀眼,钓鳌生还是下意识地遮了下眼。
“哎!小郎君~”
那日被收拾的脚行中的一人正百无聊赖地候在庐陵狱外,就看见才关上的牢门又被打开出来的人就是自己在这等了三天的人。
迎了上去,欣喜说道:“幸不辱命,大郎君离去前叮嘱我们要将这封信交给你”
“叮嘱?”露出一丝戏谑的微笑,钓鳌生看着面前的脚行。
“哎~”
脚行脸上略显尴尬递上信封。
钓鳌生也不先接过而是望向荼罗,见荼罗并没有阻拦后才拿过书信看了起来。
“阿麟见字如故。因蜃楼来信我已先行离开,你之海灯已由我完成。待你回归蜃楼自可领取自己的楼灯。
所欠九十五两纹银,可存进汇梁号或交由老头子转交。事关蜃楼,兄越俎代庖,勿怪。
阴月初三
七
留。”
见信上所说钓鳌生虽有猜想却不料七哥真的就将‘东云山中客’的信息转交给了血源貘。
只怕之后连锁的恶果怕是不能善了了。
“他除了书信之外还有什么需要转交给我的吗?”
“没~有了”认真回忆了一下确认没有遗漏脚行才回答道。
拿出半角碎银丢给脚行算是酬谢他多日守候在外的辛苦钱。
开心的接过丢来的碎银,脚行连连道谢随即一边小跑离开,一边不忘掂量一下手中银钱。
“你倒是大方,比起你兄长锱铢无漏倒是好上许多。”
“他不是我兄长!”
两人的对话似曾相识,只是说话的人发生了改变。
“十都,应不是无由放我出来,想必海阳的疫情得到控制了?”
“事关机密,无可奉告。”
“那便是了。既然如此,我们山高水长后会无期。”钓鳌生作势欲走,荼罗并无所动,便只得开口问道。
“放我出狱只需派一个寻常鸮羽卫即可,而你亲自前来必无好事。说说吧。”
“我需要一个生面孔替鸮羽卫在庐陵暗中协查,而你就是最好的人选,将功折罪同时还能完成朋友所托一举两得。”
就知与官方打交道并无好事,喏此刻就被赖上了,钓鳌生甚是无奈。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脱,最后落得个乖乖配合。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