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石壁上彩绘一幅幅皮影定格动画。
姿势各异的白骨射手接二连三,倒栽葱似的摔到塔底。
冲冲冲,一圈又一圈。
维持护罩累得陈垚直喘粗气。眼前两人也是双肩起伏,累的够呛。“冲,冲啊……”伯尼这家伙喊出的尾音都变了调。
一声“轰隆”巨响暂时解放了冒险者们,塔底布置的重量式“爆炸”陷阱被堆积成小山的白骨射手们所触发,明黄火焰像火山喷发似的冲天而起,把它们炸得四分五裂。炽热气浪夹杂着大大小小的骨头棒子横冲直撞,把剩余大部分魔物扫下楼梯。
说是暂时,因为热气腾腾的碎石、尘土、骨片和骨灰混做一团,石塔里面好像一锅煮沸的杂粮粥,而冒险者们就像是粥里的核桃仁。
“咳咳咳,要命,我要着火了。”伯尼嚎道,“冲出去,咳咳。”说完,一脚踢飞石阶上裂成两段的射手。
“我觉得剂量刚刚好。”巴茨喘着粗气说,“或许你需要加强锻炼。”
“去你的。”伯尼说,加快脚步。
从外面看去,石塔好像一个炉灶,顶上冒着袅袅热气,炉膛里尚存的余火打了个饱嗝,吐出一团黑烟,里面隐约可见7个灰不溜秋的人影。
“呼,呼,呼。干得漂亮伙计们。”
“能泡个澡就好了。”
“外边还下雨呢。”
“黏糊糊的,真难受。”
“一会儿热一会儿冷。”
苦干一场的队友们嘴上发出哀怨。陈垚听着,感觉热汗夹着冷雨、混着泥灰沿着脊背和胸膛往下淌,非常不舒服。
“见鬼。”伯尼发出惊叫,指着前面说,“还有。”
十五米外街心,大剌剌地站着一只白骨射手,莹白贯通的粗壮脊骨涌动着魔光,右手一搭就是一支白骨箭矢凝聚成型,就好像从箭袋里抽出箭似的。
魔物开弓欲射。
“嗯?灵觉又失效了,什么鬼?”陈垚一惊,心头生出烦躁,反手向魔物挥出一记裂风。
白骨射手不动了。紧接着,箭矢无力飞起,又轻飘飘飞落。骷髅身躯以胸椎为界,一分为二坠地,发出“乒乓”两声作为最后遗言。切口处莹白魔光如同悼念烟火,剧烈而短暂地扬散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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