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某私人医院高档病房内,一位浑身插满了管子的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眼神示意看护靠近,用虚弱的声音说:“把人叫来,我要安排后事。”
看护对着老人行了一礼,走出病房后很快返回,他双手捧着一个装着翠绿的液体的小瓶子,取来一支注射器,小心翼翼的将瓶子里的翠绿液体注射进老人静脉里。
在药效作用下,老人逐渐恢复了精神,他将自己身上插着的管子拔掉,又吩咐看护给他整理了一下仪表。
至少现在看来,这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和威严。
不多时,一辆辆豪华的汽车驶进停车场,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涌入住院部,在进入住院大楼的前一刻,原本意气风发的他们,脸上迅速笼罩上一抹灰暗和阴郁,简直就是天生的表演家。
住院部的大门口,李执背着黑色长匣斜靠在那里,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四下打量着进出的每一个人。
嗯,这狗大户有钱啊,这一个个穿金带钻的,就差把“有钱”俩字写脸上了。
自己这次算是中头彩了。
李执半低着脑袋偷着乐,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半挡着房门的姿势有多不合适。
每一个要通过这道门的大户家人,都用不友善的眼神打量着他。
“那是谁?”一名衣着光鲜的贵妇斜眼看了看衣着普通的李执。
三十多岁留有胡须,面容威严的男人目不斜视,沉稳道:“代行者,暗面的人。”
他是这户人家的长子,名叫秦悬壶,在秦肖济重病这段时间,已经接管了秦氏绝大多数生意。
贵妇低声骂了一句:“分家产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垃圾吧?”
秦悬壶面部表情的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小声些,对这些人,表面上我们还是要保持尊重的。”
话音未落,他看到对面的年轻人正翻着眼盯着他们看。
接着,年轻人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灰扑扑的小本子,在上面写下了两个名字。
看到自己的名字被写在了小本本上,贵妇柳眉倒竖,正要叫骂,被秦悬壶猛地拉了一把。
秦悬壶眉头一皱,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少年,也自认自己一个阳间的商人,不可能在暗面有这么大的名气,但这少年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暗面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奇怪的本事,谨慎起见,秦悬壶正要说几句好话缓和一下气氛,可不知怎么的,抬手就给了自己的女人一个耳光。
女人被他打的一个趔趄,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秦悬壶愣住了。
李执也愣住了。
什么情况?今天写的名字反应这么大?
秦悬壶看着自己的右手,发现自己戴在中指的一枚精致的限量款戒指不知什么时候断开了,因为刚刚打耳光的缘故,锋利的断口刺破了皮肤,血已经沁了出来。
难道是……
秦悬壶脸色一变,大声训斥自己的女人,“混账!今天是什么场合,不要给我惹是生非!”
说完,他转头看向李执手里的小本子,发现原本写在上面的名字渐渐转淡,直至完全消失。
他内心震惊,却强自忍耐下去,对李执露出和善的笑容,姿态放的很低。
“妇道人家不懂事,请不要见怪。”
这可是洛城首屈一指的富二代!
李执说心里不激动那是假的,但十几年的群演生涯不允许他关键时刻露出马脚,做戏必须做全套!
他露齿一笑,随手将小本子合上,还故意让秦悬壶看到了封面上“时运簿”三个大字。
这一幕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人们低声交谈着,看向李执的目光各异,有人冷笑,有人鄙夷,也有人带着戒备。
“这小子什么来路?”
“对啊,大少爷竟然服软了!”
“肯定不是小角色!”
一连串的疑惑,听的李执心里暗爽。
有了这个插曲,秦家人进门的时候安分了许多,李执也懒的挪窝了,就那么不雅的半靠在了门框上,看着一个个秦家人从自己身边拘谨的走进门去。
每过去一个人,他的成就感就多一分,只是脸上依旧表现出了阴冷且不怀好意的笑容,直看的一个个秦家人头皮发麻。
眼看着外面人越来越少,李执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