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四十六室内,吉良戊戍门身上还是披着那件前任队长痣城仓决的队长羽织,他的斩魄刀则是已经交由夜一保管,即便他是队长,在四十六室里面,依然不被允许佩戴斩魄刀。
此刻他正单膝跪在痣城家所有在这里接受审判之人的最前方,接受着山本总队长的质问。
“十番队队长,吉良戊戍门,告诉我,你有何要事非得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求见?”
“回总队长,在我还是流魂街一介平民的时候,便是痣城仓决队长看中了我,然后让我进入了真央灵术学院学习,之后又不辞辛苦,即便我当时还是一名学生,也愿意悉心教导我斩术,白打,瞬步乃至鬼道。
在那之后他又因为我陷于现世的缘故,主动请缨前往现世,并因此身死......”
吉良戊戍门在前面平静地叙说着痣城仓决对于他的恩情,而在他的身后,那位痣城夫人眼眶已经泛红。
向来坚强的她,此刻已经完全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她没有想到,即便是已经被中央四十六室下达了裁决,身为队长的吉良戊戍门依然愿意挺身而出。
要知道,以吉良戊戍门如今的地位,即便他什么都不做,也不会有任何人会责怪他的。
“......所以,为了报答痣城仓决队长对我的恩情,我希望诸位贤者大人可以饶过痣城夫人还有她的两个孩子,痣城清姬和痣城双也!”
说到最后,吉良戊戍门抬起头,目光坚定,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
“你身为队长,不会不知道痣城家所犯何罪吧?犯下这种滔天大罪,能够留他们一些族人的性命已经是法外开恩,你还想在里面救人?吉良戊戍门,你不会觉得你这个队长有这个权利改变我们四十六室的决策吧?”
台上一名贤者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最喜欢的死神还是像山本这样的,至于像吉良戊戍门这样的平民死神果然还是少一些好。
“回贤者大人,我并不认为我有这个能力改变各位大人的决策。”
“那你在这里说一大堆是干什么?浪费我们的时间吗?”
“但我愿意卸下队长之职,前往虚圈带领远征队!”
吉良戊戍门这一段话就好像是一颗核弹一样,瞬间让整个四十六室陷入了死一般地寂静。
山本皱起了眉头;
夜一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朽木银铃依然是处事不惊;
痣城夫人脸上尽是错愕;
至于台上的那些贤者。
“远征队啊......”
“我听说你家已经有几年没将小辈送过了吧?”
“我家倒是送过去几个,但是都没能活着回来......”
“上一任远征队队长是六年前死的吧?”
“如果是这样,倒也不是不可......”
“你在说什么?!我们才作出的裁决,你就要反悔吗?”
“这个裁决还没有正式通知各队吧?严格意义上来说,它并不是最终的结果......”
“一个队长就让你们动摇了?”
“我是无所谓,但是我那孙子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
台上的贤者们炸开了锅,迟迟没能作出最后的定夺,倒是山本总队长率先向面前的吉良戊戍门问道:“你可知道你一旦前往远征队,无特殊情况,终生都无法再返回尸魂界?”
“我知道!”
“即使如此,你也要保下他们母子三人吗?”
“即便如此,我也要保!”吉良戊戍门直视着山本总队长的双眼,没有一丝动摇。
看着吉良戊戍门,山本柳元斋重国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走到一旁。
“戊戍门队长,您其实不用保下我的,只要能够让双也和清姬他们未来还有希望,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时痣城夫人也在夜一地默许之下,缓缓来到了吉良戊戍门身后,跪坐,双手交叠,俯身鞠躬。
滚滚泪珠低落在地板之上。
她没有迂腐到请求吉良戊戍门收回自己的话,身为贵族,她知道前往远征队意味着什么,但是对于她来说,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自己的两个孩子平安幸福,有追求地活下去,而不是彻底失去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