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般身姿,这般样貌,在如此之地,卖艺不卖身,想必,有许多达官显贵刁难吧?姑娘,能全身而退?”
这风月场里的事情,萧御南自然清楚的很,永宁城那些卖艺不卖身的姑娘,要不是有他萧御南的庇护,怕早就被那些达官显贵们强迫纳进府里了。
“不怕公子笑话,这已经是奴家第七个栖身之所了,奴家这颠沛流离,就是为了躲公子说的那些人。”
嫣红回答。
“原来如此,懂了,那,既然姑娘是卖艺不卖身,不知道萧某能否有幸见姑娘神艺?”
“公子说笑,哪来的神艺,那奴家就献丑了。”
嫣红说着站起身,走到后面,拿起一琵琶,坐在屏风后,一曲塞上响起,萧御南坐在那里,边喝着酒边听着曲,在这塞上曲的曲声跟歌声中沉沦。
“东出卢龙塞,浩然客思孤。亭堠列万里,汉兵犹备胡。”
“边尘涨北溟,虏骑正南驱。转斗岂长策,和亲非远图。”
“……”
边弹边唱,一词一曲慢慢展开,萧御南仿佛置身在塞外,看到了那金戈铁马,战场狼烟。
一曲罢,萧御南连连一鼓掌:
“姑娘好技艺,一曲塞上再加这辞,当世无双。”
萧御南一个当世无双,嫣红嫣然一笑,起身,小心将那琵琶放下,走到萧御南面前,替萧御南斟了杯酒:
“就冲着方才公子这当世无双,奴家敬公子一杯。”
两人共饮美酒,萧御南突然问道:
“姑娘将来,有何打算?”
风月场做的是岁月的买卖,吃的是青春饭,自然需要为将来做些打算的。
“打算?我也不知道,身入风尘,一辈子都是风尘女子,这辈子,就如同那飘零的落叶,无根无木,也无归处,若真有一日我替自己赎了身,也许会去一个乡下地方,一个没有人认得我的地方,办个私塾,教当地的小女孩认字,让她们知道她们原本不知道的事情,让她们,不要再过我这样的生活。”
嫣红说着看向窗外。
“这志向极是,我喜欢,哦,对了,我差点儿忘了,我那些家丁还在外面候着,我就光顾着在此跟姑娘谈风月了,我先出去一下,将他们安顿了,立马回来,姑娘稍候。”
萧御南说完,不等嫣红说话,直接起身走了出去,出了这迎春馆,走到门口,看到了严文同。
“王……”
严文同刚要喊,萧御南一个手示他立马住了嘴,而后改口道:
“公子!”
“这迎春馆里的嫣红姑娘底下,有个丫头,跛了一只脚,没了条手臂,也许,脸还被划花了,让人盯着点儿,看着她从哪儿出来,去了哪儿,盯紧了,别让她走丢了,查到位置之后,立马过来通知我。”
看来萧御南还是对那姑娘有些在意。
“跛脚的,少一条手臂,许还被划花了脸,明白,属下这就让人去查。”
严文同点了点头。
“公子,什么事儿要交待这么久啊,看来你这家丁,很不让公子放心啊。”
就在这时,上头的窗口,嫣红朝着萧御南喊了一句,她这一嗓子,所以过来寻欢的恩客都抬起头来看向她,而后,又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看向萧御南,这种眼神萧御南可见过太多了,他完全不在意,转身又入了迎春馆,直接回到了房里。
“姑娘这般心急,倒是让底下的恩客们误会了,我怕到时候本公子下了楼,得被他们打啊。”
进了房间,萧御南笑着回了一句。
“公子会怕吗?”
嫣红问。
“怕倒是不怕,对了,方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了,私塾,姑娘这志向让萧某很是佩服。”
说着萧御南坐了下来,手里拿起一杯刚刚嫣红倒上的酒,喝了一口。
“公子既然来自南边儿,想必听说过,萧御南这个名字吧?”
没想到这姑娘突然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萧御南直接一口酒喷了出来。
“怎么,公子听到这名字,会有这般大的反应?公子也姓萧,莫不是……”
“姑娘见笑,这萧御南,我听说过,他是姓萧,而我是姓肖,不是一个字儿,这名号我听说,定南王世子嘛,好像现在承袭了王位,成为定南王了,姑娘怎么打听起他来了?”
萧御南赶紧改口解释道。
“哦,我听说,永宁城里那些卖艺不卖身的姐妹,都被纳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