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胸抚背。丽卿亦丢了神,看父亲这般模样,哭道:“多是教贼人暗害了,我去与爹爹报仇!”希真拼着力,扯住道:“甚么样,休伤了身子。”昏死过去。永清急唤人请史谷恭火速来看,史谷恭虽通阴阳命理,到此也难办,摇首叹道:“若要救得鲁国公时,须请忠通禅师来看觑。”
那忠通因寻不得索奥,回见营帐早被烧尽,李东保乘机脱逃。心下愈怒,竟将一救火小军生生打死,啖了肉去。此刻听闻史谷恭来请,收了凶相,随到陈希真帐内,听祝永清夫妇说罢,笑道:“勿慌,勿慌,且让老僧看上一看。”看了陈希真面色,皱眉道:“陈道子修得一腔清气,平日里沾不得人肉。这人身乃是浊气所化,他必是吃了人血肉,又运功作法,方有此难。”陈丽卿忙问如何能救转得来,忠通令取过纸笔,写下一个方子,道:“只消如此如此,小心调理便可。他吃的人血肉想来不多,待排尽浊气,法术亦可恢复。只是那九阳钟暂炼不成了。”陈丽卿、祝永清二人感激不已。忠通看他夫妇两个,冷笑道:“这是道子误中贼人奸计,自古道,佛道同源。待老僧亦同他报此仇。”史谷恭问道:“大师有何计较?”忠通道:“且借着你的火镜法,看老僧的本事。”
却言索奥逃回徐州城内,陈明远忙问官军处情形。索奥咋舌道:“我道为何,原来那里来了个妖僧,端的了得!”遂说了前事,陈明远庆幸道:“好在平安回来。”娄小雨道:“尚未探得陈希真将那带血饭食吃也未否,如今官军中又多了这个妖僧,与我们无利。”陈明远就道:“想来灵清先生去二仙山亦有一月有余,仍不得归,若得他在此处,与索兄弟两个一同对敌,也教我们无忧。”索奥道:“哥哥可使沈涛去二仙山上打探。”明远点首,写下封书信,唤人回山令沈涛前去。
娄雨菲又道:“姚兄弟昔日手段,不可不用,须先在徐州四下紧要处埋下铜钱、桃枝等物,护住风水,以备不测。”分付孙焕翔、石顺友、汪文昌、陶鑫四个,领令去了,只等二十四日官军攻城。
四日后,两边俱摩拳擦掌,只待按计行事。眼见得已是午时二刻左右,陈孟、刘怡岑二人,奉命守在粮草房,专待光到,把准备的柴草堆烧起,迷乱官军。忽感天气炎热,刘怡岑疑道:“军师言午时三刻方为正阳之时,如今才已二刻,却怎地如此暴热?若到三刻,岂不要热死人了?”正说间,忽听远远一声炮响,眼见太和岭上,一道血光冲天而起,隐隐夹杂些哀号之声,虽不是暑月,直教人酷热难耐。
二女各吃了一惊,看一道光射入城来,正中粮草房的火镜上。陈孟道:“怪事,敢是他们错算了时候?”叫刘怡岑去飞报娄小雨与索奥,自己独守在此,去柴草堆上放起一把火来。娄小雨与索奥亦同着陈明远在高处,见岭上血光,大惊失色。索奥急道:“这不似陈希真的法,莫非是那妖僧祭了旱魃,正阳之时亦吃他移前了?”正说间,又见数道火光一一射入城内,顷时烟焰漫天。那寻常百姓家,尽都遭此劫难,光景更胜新泰,但见:
黑烟滚滚,赤焰腾腾。杨柳枯焦,池水沸热。须臾分,火蛇燎彻天关;顷刻间,毒炎烧开地户。茅屋通红,夫妻母子仓皇走;街巷变赤,老叟幼童惧投河。飞灰扬天,纷纷迷乱人眼;焦尸遍地,酥酥经踏万足。酆都新添枉死鬼,人间妖魔俱安宁。只为除贼安社稷,反教万民受灾殃。
官军见城中乱作一团,只道是得手,便依陈希真前番布置,众将一齐率军攻城。史谷恭在岭上见城中大火,问忠通道:“大师何不一同前去,也好为弟子报仇。”忠通笑道:“老僧夜观天象,看贼人将星无光,算得此番必折将领。奈何他们还有些分天命,待到多削几分威势,老僧再出手不迟。”史谷恭未敢多言。
先说那攻打北门的,乃是花貂、金庄,二将见城上无人,心中窃喜,又闻得城内百姓哭喊,断定城中已乱,便领兵登城。却才到城上,那埋伏在城墙边的一众都起,呐喊开来。原来娄小雨早已分付定,守城将佐,只管专心把守。火起后,一面使安排下的喽啰救火,令索奥作起法来,驱云降雨,一面叫吴铣源于城中各处走报消息。花貂、金庄大惊,抽刀便要翻身上城,这边赶过钻地龙朱宣林,一枪刺中金庄咽喉,搠下城去。花貂见情形不好,便要从云梯上退下,隐山虎张奥康来的慢了,只上前一脚,踢翻云梯,把个花貂脑袋向后,摔落而亡。二人既死,官兵丧胆,都退下城去。辛佳伦、王子康两个打开城门,领兵冲杀。
南门乃是祝万年、栾廷芳引军攻打,早有飞将焦明武、凌飞雪尹柔雨开城冲出,四将分两对交手。焦明武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