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穿戴整齐,打扮的雍容华贵,坐在正厅,接受屠岸甫姘头的叩拜。有生之年,她竟然能遇到这种事。堂下那个跪着的小鲜肉,看着还没她大。一张脸生得白白净净,我见尤怜。姜钰盯他都快盯着出了神。这人酷似当红时期,那个从寒国归国、四子之一的长相,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都想上手摸两把。丫的,屠岸甫这厮何德何能,竟然能找个这么美的小鲜肉陪他夜夜笙歌。“夫人,夫人?”小菊唤回了正在走神的姜钰。姜钰坐正。“嗯……你刚刚说什么。”堂下跪着的落红,有一把好嗓子,说起话来,比姜钰还要娇柔。“奴是说,将军他花了大价钱把我从梨园赎了回来,我想好好孝敬将军,求夫人给我一条活路,只要能叫我留在这府上,我做牛做马,都是使得的。”都说这世间,男人最喜欢做两件事。一是劝风尘女子从良,二是拉良家妇女下水。姜钰捏着下巴思索这事,一脸严肃。落红却只看见姜钰神情庄严,当即往前爬了两步。爬到姜钰脚边。苦苦哀求。“夫人,您就给我一条活路吧,我和将军两情相悦,我的身子都给了他,他说过会好好安置我的。”姜钰被他晃得心烦意乱,只觉得他可怜的很。到嘴的话都快说了出来,忽又收了回去。她现在,毕竟是屠岸府的将军夫人,即便她想,那也要问过那位的意思啊。“小美人,不是我不愿意,是——”还没等她说两句,落红忽从头上抽出发簪,一头秀丽乌黑的长发也随之散落。模样更显妩媚。他将发簪架在脖子间,表情决绝。“夫人,今日你要是不收下我,我就死在这府上!”小菊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吓的有些手足无措。“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姜钰压住了心上的跳动,看着落红这副姿态,面上反而镇定了下来。这人,好像有几把刷子。“咳,你慌什么,我几时说过不同意你进府了,妹妹……弟弟,快些起来吧,现下呢,将军他不在府上,容我派人去回禀了他,再给你个答复。”落红憋着湿漉漉的眼睛,不太相信。“真的?”姜钰应话:“你看我像个坏人吗,我这人,一向是最讲究诚信。小菊,去收拾间屋子,带落姨娘下去安置。”小菊不太高兴,却还是带着落红进了内院。屠岸赢进宫贺拜回来,初进府。就见府里又是一片喜色。今晨才拆去的大红灯笼又挂了起来。屠岸赢蹙眉:“这是在做什么妖。”管家憋了很久。“是夫人,夫人说,她要好好为您置办这门婚事,现下人已经送到暖阁歇下了。”桓嘉没忍住,笑出了声。“不是,管家,你说仔细点,什么婚事。”官家叹气:“夫人说,她要为公子纳妾!”昨日没拆卸完的大红喜字还可以接着用,姜钰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当真是尽心尽力了一回。堂堂一个征西将军,藏得这样深。性取向,竟然是……唉,不提也罢。老话说得好,另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姜钰可着心地孝敬这位阎罗王,他总不会再挑她的毛病了吧。小菊推门而入,看见自家夫人还在这里练什么、什么瑜伽大法。“夫人,你快歇歇,将军他回来了!”“哦,去暖阁了?”“没有啊,往这里来了。”姜钰朝远处伸长手臂,一只手压住自己的脚,半个身子向外伸展。优哉游哉。“他是来谢我的?”小菊摇头,急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像不是,将军,他是拿着软鞭来的。”话刚说完,门就被人踹开。屠岸赢大咧咧闯了进来。手中软鞭一挥,就劈开了客厅那张木桌。小菊啊的一声叫。“夫人,您珍重,奴婢在外头伺候你,有事就唤。”小菊溜得比谁都快。姜钰也想溜,立时收了拉伸的动作,人还没溜,就被屠岸赢拦住。“门关上,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是。”小菊颤巍巍将门关了起来。与豺狼虎豹待在一处,姜钰吓的手脚并用,退无可退,已经贴到了书架上。她这人,与人斗嘴行,和人来真的,真不行。“外面不是说,将军你不爱归家吗,外面的人,怎么乱讲话。”“将军,你到底想做什么啊,呜呜呜。”“我有哪样做的不好,我替你瞒着你的性取向,
还替你纳了妾,让你们小两口双宿双飞,和和满满,你怎么还不满意?”“天底下哪还有我这样贤惠通达的主母,将军,我告诉你,做人要学会知足!”屠岸赢一通吓唬结束,收了鞭子,坐到了凳子上,看着她演戏。姜钰嗓子都嘶喊哑了。呼到最后,没剩几个字。“来人啊,救命啊。”“将军搞家暴啊,没王法啦。”“来人啊,人呢,人都跑到哪里去了……”姜钰一边喊着,一边瞄着屠岸赢的动静。见他放下软鞭,还喝起了茶。心思一转,声音也收了起来,小心翼翼站到了他身边。“将军,我就知道你是吓唬我,舍不得打我,”姜钰给他捶肩膀,“所以将军,你弄这出,是想提醒妾身什么,你是不是不满意我将你的心尖宝贝安置在了暖阁。这样,他要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