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打扮,她脸上飒爽潇洒的笑意也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景。
美丽,明媚,夺目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心脏不受控制地乱了一拍,泽维尔直直地盯着温黎,半晌突然笑了。
他也用力回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步一步踏入冰雪融化般漾开的镜面。
一起死在这里?
虽然挺浪漫,但他可不同意。
泽维尔黑眸眯起,前所未有的浓烈战意在眸底涌动。
区区一个时间之神的无聊把戏罢了。
他一定会将她毫发无损地带出去。
色谷欠之神华丽奢靡的神宫之中,夜明珠闪跃着澄莹暖融的光辉。
长长得几乎看不见尽头的桌面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馐餐点,还有各式各样令人眼花缭乱的酒水饮品。
身披薄纱的女仆低着头将手中的金盏放在桌面上为数不多的空隙里,正要安静地退下去,便听见身侧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
“回来了吗。”
这句话没有点名任何指代,但女仆一瞬间便领会了其中的深意。
她抬起头,看向桌边慵懒斜倚的那道身影。
一袭黑色长袍的男人靠坐在椅背上。
他背后的落地窗边没有拉窗帘,无尽的墨色从他身后涌进来,整个人就像是融入了夜色之中。
白色的短发凌乱落在眉间,金色吊坠在额前小幅度地摇曳,俊美立体的侧脸被火光和夜色交织勾勒出完美的轮廓,周身萦绕着让人难以忽略的气势和压迫感。
赫尔墨斯单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指尖没有节奏地随意轻点着桌面。
他原本低垂着眉眼,盯着身侧落空的位置不知在想什么。
在女仆抬眼的瞬间,他像是察觉到她窥探的视线,不偏不倚地对上她的视线。
女仆心头一跳,一股寒意瞬间攀爬而上,几乎冻结了浑身的血液。
那双深邃的金色眼眸之中,没有任何笑意,尽是还未、或者说懒得收敛的凉薄。
“没、没有,赫尔墨斯大人。”她倏地垂下眼不敢再看,机械性地开口回答。
紧接着,一道刺耳的玻璃碎裂声传来。
喀——
酒杯在掌心碎裂。
黏腻暗红的酒液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坠落,渗入细腻的桌布,流淌的酒液复又沿着桌布垂下的部分落向花案鲜艳的地毯。
啪嗒,啪嗒。
碎片深深浅浅地刺入修长的手指,赫尔墨斯却像是感受不到痛感,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这是他精心饲养的这朵野玫瑰——第一次夜不归宿。
房间里太过安静,以至于这样不算大的声音都像是穿透空气的利刃,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