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紫光从眼前滑过,与此同时怀瑾感觉到自己的眉心微微发热,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之时,就听到端坐在黑暗里的泰山府君尤为怀念的对她说:“本君想看一看你识海里的那朵凌霄花。唉,想当年那可是后土最为喜爱之物。”
他如今十分怀念当年一起把酒言欢的那几位好友,只可惜,沧海桑田,天地转换,人非,物亦非。
怀瑾闻言左手迅速抚向眉心,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入侵自己的大脑,意识到泰山府君在些什么后她怒目而视,右手拎起长剑,“唰”的一下,剑锋直指御台之上那座如山般高大的身影。
识海,相当于修道之人的另一个大脑,若是被外力强闯入内,轻则道行受损,重则修为尽毁,此后只能如痴如呆的活着。更甚者,若是如她一般是妖修,识海被毁,后果人能是被打回原形,再不能修炼。更可怕是,她的魂魄一旦有所缺失,今后再入轮回也只会永入畜生道,绝无再有投胎为人的机会。
所以,这如何叫她不愤怒。
小十四见状当下也立即意识到泰山府君在做些什么,同时也明白此举对于怀瑾而言有多么危险。他如昨大敌,向前一步将怀瑾挡于自己身后,满面怒容的迎向泰山府君。
与此同时,他的盘螭银环已握在手中,闪着冷光。
泰山府君见此情景,心底一紧。已有多少年了,他已不知有多少年不曾感受过这样的心情。
那种遇到危险的,紧张心情。
他的心情波澜不惊至少万年,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了。
没想到事隔万年,他竟然在一个小小少年的身上感觉到了久违的危险。
当真有些怀念啊。
泰山看着小十四,无声的笑了起来。
殿内,怀瑾眉心紧锁,语带薄怒,神情状作不解的问道:“此物乃是家师所赠,不知与后土上神又有何关系?”
“嗯?”泰山府君疑了一声,没想到她会如此说,因而愣了一瞬,随后他将遣出的神识收回,很是好奇的问已开,“本君听你已是几次提到了自己的师尊?却不是后土?”
怀瑾摇头,“自然不是。小妖哪能有那人福气,被后土上神收作徒。”
“哦?即如此,那本君问你,你的师尊哪一位,竟有这等的本事能收服住后土的凌霄花,再转赠于你?”
怀瑾感觉到眉心的威胁消失不见,她定了定神,报出了自己与小十四协商好的名字。
“家师,名为珈翯,只是一位居于深山,并不出名的妖修。想来府君应当也不曾听闻过。”
黑暗里庞大如山的身影定住不动,似是在思索,半晌后黑影点了点头,“确实,本君从未听闻过此名。”
怀瑾并不意外,她所说的师尊本就是不存在于这个世间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有人听过她的名号。
“家师隐世不出,只在山林间潜心修道,世因此间并无人听闻过她的名讳。”
泰山府君摇了摇头,此话他并不赞同。这世间有天帝,佛祖等人不知晓的人,事,物存在,那是正常的。但如果连他也不知晓,那就太不正常了。
须知他生于混沌之初,亲历过盘古的诞生与消散,看这世间万年变迁。虽然自上古之后,六界分定以来,他的法身从未踏出过泰山,但他的意念神识笼罩在每一处,他无数的下属使从更是便布世间每一个角落,还有那些通过鬼市而选择附庸泰山的无数鬼修了。因此,这世间不可能会有他不知晓的人或物存在,如果真有他所不知的东西存在,那么这东西的来历一定有问题。
所以,泰山府君才会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名号如此警惕,怀瑾口中所提的师尊事后他定要着人去细细却查证一番,才好安心。
但眼下并不是争论这种小事的时候,“本君虽不曾听闻你师尊的名号,却只知识海内的那朵凌霄花,那本是属于后土之物。今日虽说已认你为主,但到底是故人之物,本群十分想念。也罢,本君也不多加为难你,不若你自己取出凌霄花取出,与本君一看如何?”
如何?
亏得他能说得出口!
怀瑾自是不会答应他如此无理的要求,这花虽然来的莫名其妙,可相处多日下来她已然明白这花与自己的性命相连,是她的本命之物,万不可有半分损伤。藏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取出让人随意观赏。
那不就是拿自己的命出来给人玩吗?她可不会傻这般田地。
泰山府君似是料到她会拒绝,倒也不多言,只是笑